李婆子一进门,刚跪在地上要说话,迎面就飞来一个茶杯砸在额角。
许老爷扔出茶杯后,看也没再看她一眼,只嘱咐徐孝全把人带下去。李婆子一句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徐孝全扭手绑了关进柴房。
破了的额头此时才流出血来,李婆子哆嗦着用肩膀够着擦脸,血像温暖的毛毛虫一样划过脸颊,擦去,再划过一道,擦去,再划过一道。
完了。完了。
昏过去之前,她只想到了这两个字。
丽水村。
天色已经亮了,阿西挽了头发换好衣服准备去山附近砍柴,家里两个人都动弹不了,砍些柴留一部分家里用,再拿一部分去一趟镇子上看能不能卖掉,家里不能没有收入。
“阿西啊。”宋阿爸在屋子里咳咳的叫着阿西。
“哎,阿爸。”阿西掀起帘子走了进去,阿弟胳膊断了,没办法伺候阿爸穿衣脱衣,他自己和阿爸晚上都是合衣而睡的。
“阿西,你要出去啊?”
“我去砍柴,中午回来做晌午饭,饼子都给你和阿弟放炕头了,你们早上饿了吃一点。”阿西边说边指了指炕边。
“阿姐,我没事了,就一条胳膊不能用了,腿还好着呢,我和你一起去吧。”阿北说着,一手撑床就要爬起来,结果扯疼了伤口嘶的抽了口气。
“你好好躺着别动!”阿西伸手把他压住,“你休息两天,身上没那么疼了再跟我一块儿去,但是今天不行。”
阿北愁闷的躺了回去。
“咳咳,你去趟你陈婶儿家,看能不能请你陈叔和陈婶儿有时间来趟咱家,我有事想托付一下。”宋阿爸呼吸沉重,不过看上去精神很好。
“嗯?阿爸要托付什么事?急吗?”阿西边给阿北盖被子边问。
“不急,看你陈叔他们什么时候得闲。”宋阿爸半眯着眼睛,这会儿不怎么咳嗽了,可以稍微补一会儿觉。
阿西使了个眼色给阿北,让不要吵着阿爸,自己乖乖的看好家好好休息,然后轻轻的起身走出了屋子。
从凉棚子里找了根粗麻绳子,拿了把斧子别在腰上,阿西关好院门,朝下村子走去。
陈叔是阿爸多年的好朋友,陈婶儿和阿妈关系也很好,阿妈生病后,陈叔把家里仅有的钱都借给了阿爸,阿妈去世后,也是陈叔陈婶儿一手帮着自家料理的后事。后来老院子好不容易卖掉了,也是陈叔和其他几位伯伯帮着阿爸在现在这个地方盖的房子。
阿爸生病后,陈叔来过几次,也有过把阿西娶给自己儿子的想法,但是阿爸拒绝了,一是因为阿西年级大了些,二是阿爸知道,陈叔的儿子宝根喜欢上村子的一个姑娘。阿爸不愿意阿西嫁给一个不喜欢她的人,也不愿意一直拖累陈叔家。
阿爸要找陈叔托付什么事情,会不会是觉得自己要不行了,想把阿弟托付给陈叔?
阿爷和阿奶去世的都早,只有阿爸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本家兄弟能帮衬的,唯一关系好似兄弟的,就只有陈叔了。
自己也要远嫁,到时候阿弟怎么办?他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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