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的。
可是渐渐地,夏清雅一日一日的瞧着自己脸上的胎记,才真的着急了起来。妹妹夏清荷不似她一般,连三堂妹夏阮都出落水灵……夏清雅的心里开始越来越不安稳,她恨,为什么她一出生就要这个样子,她甚至想过要将胎记狠狠的从脸上挖下去。
后来,她哭过闹过,可脸上的胎记依旧不见变小。这个时候夏阮也长的有模有样,夏清雅不敢对自己的妹妹夏清荷做什么,便开始折磨夏阮。
如今想起来,夏清雅心里害怕极了,夏阮会不会记仇她不知道。但是看的出来,自己的和妹妹夏清荷的未来,似乎已经掌握在夏阮的手里了。
想到这些,夏清雅打了一个战栗。
“姐?姐……”夏清荷看着发怔的夏清雅,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说这夏清荷就站起了身子,想要帮夏清雅看看。
夏清雅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不是。”
夏清荷见自己的姐姐夏清雅说话,才无奈的撇了撇嘴:“你刚才是傻了吗?你怎么不在屋子里看着,若是夏阮害了母亲,你可要怎么办?我说姐姐,你刚才也……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得罪了吴大夫。”
夏清荷说完这些的时候,心里多少有气。
这些年宅子里无论是谁病了,都是让吴大夫来瞧的,所以夏清荷会相信吴大夫也不愿意相信夏阮。可是,今日吴大夫离开时候气冲冲的模样,看样子是彻底的得罪了。夏清荷一直埋怨夏清雅,觉得这都是自己姐姐的错,若不是她让夏阮身边的丫鬟帮母亲扶脉,也不会让吴大夫如此生气。
“王妈妈跟我说了,母亲去二叔家里,别说点心了,就连茶水也没碰。”夏清雅此时也不得不将这些讲了出来,她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冲动做事,“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夏清荷惊的瞪着夏清雅,满面错愕:“姐姐你在说什么?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这些年夏阮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都不知道这个小贱人去了温家之后,用了什么手段让二少爷主意到她了,你如今还帮着这个小贱人说话,你……你……”
说着夏清荷就哭了出来了,她委屈极了,可这话她又要跟谁说去,连亲姐姐夏清雅都不站在她这边,也不帮着她。
夏清雅看了一眼哭闹的夏清荷,揉了揉眉心:“我知道又如何,可你也听见了,吴大夫说母亲不行了,让我们办后事。而且……”
说到这里夏清雅看了一眼夏清荷,就跟在看蠢货一样,压低了嗓子,“若是让夏阮身边的丫鬟给母亲扶脉,到时候母亲出了事,我们可以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在夏阮的身上。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若是我们听了吴大夫的话给母亲准备了后事,父亲回来会怎么对我们,你不是不知道吧?父亲一直就想要一个儿子,可惜我们……”
夏清雅没有将接下去的话说话,因为她不敢说出这个事实。
外面的人皆以为她和夏清荷锦衣玉食,其实却不是这样的。父亲从未对她们关心过,平日里看起来对她们照顾有加,可实际上——
夏清雅和夏清荷都知道,父亲在外面有了外室,无非就是想要一个儿子。可母亲过于强势,这些年来不肯让父亲娶妾。父亲虽然不情愿,但是不得不听母亲的话,因为赵家的地位太高了,不是父亲能撼动半分的。
所以夏清雅在听到自己要嫁给赵南柯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欣喜了,在夏清雅的眼里,赵家随便拔一根毛都比夏家强。尤其是赵南柯如今是赵家的独孙,外祖父一直将赵南柯当做宝贝,连宋家老爷子,也时常来看赵南柯。
夏清雅明白,来日赵家的家产必定都是赵南柯的。
她只要嫁给赵南柯,那么还怕自己没有威风的一日吗?
只是最近赵南柯似乎在婉拒这门亲事,夏清雅明白,若是母亲死了,这亲事就彻底的泡汤了。而且她还要守孝三年……
三年,她都要熬成老姑娘了。
所以母亲不能死,她还未得到荣华富贵,她还要做赵家未来的主母——
院子里的秋菊早已枯萎,残破的丢在角落里,发出腐臭的气味,却没有一个人看见。
此时夏阮从屋子内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可这样的笑,却让夏清雅和夏清荷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样子的笑,哪里有平日里的半分纯善。
夏清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疾步走了夏阮的面前,紧紧地撰住衣袂:“三堂妹,我母亲的病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