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看什么。”刘修无奈的摇摇头。也许是离得太久了,有些生疏,也许是心里有了芥蒂,形之于表,长公主看到他居然像看到外人似的。他走上前,牵起长公主的手,将她拖了进来,又探出头看看外面,对当值的孙策挥了挥手,示意他把警戒线推远些,这才返身带上门,拉着长公主坐在席上,笑道:“怎么了,没吃饱,脸色可不好。”
长公主强笑了笑,伏身道:“刚才臣妾一时失言,并非有意指责夫君,还请夫君见谅。”
“唉呀,你看你,真是的。这么大的一点事,你也放在心上,何苦来哉。且不说你是无意,就算有意,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床头打架还床尾和呢,更何况拌两句嘴。算了算了,我本来就不怎么看重礼节,你也没说错……”刘修一看长公主又要拜,连忙停住了嘴,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你看我这张嘴,又让你多心了。不说了,不说了,你跟我说说,益州的情况如何,特别是那个身毒国,驿道打通了没有?”
长公主确实有些多心了,刘修越是自责,她越是担心刘修还在记恨她那句话。见刘修这么说,她才暗自松了口气,掩着呯呯乱跳的心,舔了舔嘴唇:“身毒国找到了,驿路的路线也确定了,只是要想全部打通,费用非常大,就算是向关中、凉州、益州富商之力,能够筹集资金,可是耗时也久,非一曰之功,眼下还在磋商。”
“嗯,这是百年大计,本就不急在一时,急了,反而不美。孝武皇帝开西南的教训可不能忘,你做得很好。”
长公主仔细端详着刘修,不知道他说是真话还是为了挽回气氛而安慰她。刘修有些窘的摸了摸下巴:“怎么,不相信我?”
长公主从他的眼中看出一如既往的真诚和纯净,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有些惭愧的说道:“臣妾如今遇事多了,心里的想法也多,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和夫君坦诚相对,实在是有些惭愧。夫君,刚才那些话……是我要公孝先生说的,请夫君……”
“好啦好啦,那个老狐狸,我还不知道他。不就是想做个开国功臣嘛,还说什么你要他说的,恐怕是他要你说的吧,你这个笨女人,还学人家玩心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真要那么聪明,我还能娶上你?”刘修将长公主搂在怀中,怜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就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了。”
长公主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女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郭家侵占封地而束手无策。对于阎忠的能力,她也是清楚的,阎忠的希望,她当然也明白,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信任他,把刘业交给他培养。
长公主伏在刘修中,听着那强劲的心跳,青丝被他的呼吸拂动,紧张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下来。她犹豫了片刻,悄声问道:“那……夫君觉得他不是个好先生?”
刘修无声的笑了笑,抚着她顺滑的长发,想了想,斟字酌句的说道:“公孝先生是个奇才,他教出来的学生,当然不会差。不过,业儿还小,还是个孩子,这么小就学习治国之道,是不是太早了些?将来他回想自己的一生,居然没有一个撒野的回忆,会不会有些遗憾?”
长公主细细的品味着刘修的话,想起刘业在学习时经常流露出来的厌烦,也有些心疼。刘修又道:“陛下原本是个上好的资质,只可惜入了宫之后,过早的接触了《韩非子》那样的权术,现在心里想的都是那些权术势,他的思维已经先入为主,凡事都会先计较利害,岂不知利害固然不可不顾,但太执着于利害,却很容易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却无法看得长远。这样的人做一家之长,家必不能长兴,为一国之君,国必不能长安。真是可惜啊。”
长公主细细品味着刘修的话,心中大定,既然刘修对刘协不满,那他必然会有所举动,只要有所举动,刘业就有机会。她轻推了刘修一下:“夫君,你说得我好害怕。我可不想让业儿也变成这模样。要不,你来教业儿吧,我看阿和你身边呆了一年,进步很明显呢,安安的变化也不小,让我好羡慕呢。”
说到最后一句,长公主偷偷的瞟着刘修,刘修翻了个白眼:“你不能好好说话了是怎么的?是不是要打了屁股才肯老实?明知没有玩心机的本事,偏要东施效颦,就不怕贻笑大方?”
长公主愣了一下,随即羞得满脸通红,伏在刘修肩上,咯咯的笑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