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凭借着多年的训练本能不敢轻易后退,可是看他们那样子,大概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就在这时,田丰带着亲卫们赶到,一声令下,亲卫们射出了手中的手弩,一下子击倒数名正在跃马舞矛,奋勇冲杀的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战至此时,其实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不是这些溃兵实在太弱,他们根本无法取得有效的战果。公孙瓒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下令攻击袁军的后阵。只要击败这些溃兵,然后赶着他们去冲击袁军的大阵,再加上前面正在攻击的公孙瓒,他还有一线生机。
眼看着胜利在望,田丰却突然赶到,一阵手弩射杀了数名正冲杀在最前面的白马义从,一下子将他们的攻势挫败,公孙瓒勃然大怒,嘶吼着跃马冲了上去,手舞铁矛,直奔田丰。
田丰根本不和他接触,一面下令长矛手、盾牌手上前拦截,一面下令亲卫们对准公孙瓒密集射击。片刻之间,公孙瓒就连中数十箭,即使是身上的银甲坚实,还是有一些箭矢射破了他的皮肤,一动就疼痛难忍。
公孙瓒苦战一刻,连杀数十人,可是连田丰却越来越远。他只想着击杀田丰,无暇指挥手下,那些白马义从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战斗,而袁军溃兵却在田丰的指挥下,结成越来越密集的战阵,不仅挡住了公孙瓒的攻势,还渐有把他们包围起来的趋势。
公孙瓒偷眼一看四周,知道缠斗下去不仅破阵无望,而且有可能陷入混战,对他非常不利。他只得下令骑兵撤出战团,再整战事。
白马义从们听到命令,纷纷拨转马头,脱离战阵,在战场外五百步停了下来,重新列阵。
公孙瓒看着眼前的白马义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三千白马义从,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人,跟他多年的精锐射手,现在也只剩下一个。
白马义从已经完了。
公孙瓒回头看看还在厮杀的战场,犹豫了起来。再杀回去,仅凭这一百多人,他很难突破田丰的防守,可是如果不杀回去,公孙越和他手下的那五千多人很可能就会全死在这里,还有公孙范的那五千步卒也没有退路,他只能带着这一百多人回去。
前进是死,后退是残。
一向无所畏惧的公孙瓒平生几分怯意。
袁绍听到阵后响了几声求救信号,后来又嘎然而止,这才心中大定,集中精力与公孙越激战。双方搅杀在一起,一时谁也无法占据上风。
阵后,公孙瓒踌躇不前。
在亲卫们的保护下,田丰看着远处的公孙瓒,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公孙瓒再一次冲锋的时候,他身边的这些溃兵还有没有勇气再上前迎战。
……文丑快步走了过来,对沮授拱拱手:“先生有何吩咐?”
“立即攻击公孙范。”沮援抚着胡须,看着远处的天空,淡淡的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击破公孙范的阵势,驰援将军。”
“驰援将军?”文丑愣了一下:“先生担心将军不是公孙瓒的对手?”
“至少说没有绝对的把握。”沮授没有多解释,“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立即出发。”
文丑虽然有些不快,可还是躬身应喏,转身去了。他虽然是袁绍帐下数一数二的战将,可是袁绍更信任沮授、田丰这些名士,他们这些武人并不是非常受重视,哪怕是战前会议,他们也一般不能参加,参加了也是带双耳朵听,没什么发言的机会,都是这些名士商量好了,由他们来执行而已。
文丑不服,可是也没什么办法,袁绍就是一个名士,在他的眼里,一个沮授比两个文丑还要重要,他又有说什么。
文丑随即发动了对公孙范阵地的猛攻。公孙范只有五千步卒,做做疑兵还可以,真要交手,根本挡不住文丑,文丑带着亲卫营一鼓作气杀进了阵势,摧枯拉朽般杀到了中军,一刀砍下了公孙范的首级。
幽州军崩溃,文丑连战场都来不及收拾,带着一万大军就向西杀了过去。等他们赶到战场的时候,正是双方杀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文丑的到来让袁军士气大振,公孙越却面如死灰,心沉到了谷底。
后阵的公孙瓒听到袁军援军到来的战鼓声,如遭雷击,愣了半晌,拨马就走。
激战一天后,因为文丑的及时支援,袁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此战,除公孙瓒本人带着百余骑狼狈而逃之外,两万步骑全军覆没,公孙越死在乱军之中,公孙范被文丑阵斩。袁军伤亡两万余,袁绍轻伤,颜良重伤,何颙阵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