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的速败让何颙对这次战斗的残酷有了足够的认识,他不仅布下了五重阵,而且还留下了一千人的预备队,一旦确定了幽州军的冲击位置,立刻派预备队去加强那里的攻势。om
这样一来,公孙越面对的就不仅是五重长矛阵,而是十五重。公孙越觉得自己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墙,虽然一个又一个骑士奋不顾身的纵马撞了上去,用血肉之躯去冲击何颙的阵势,可是何颙的阵势太厚实了。弓弩手藏在长矛手的后面,放心的拉弓射箭,将一支支犀利的箭矢射向那些冲锋的骑士。
一匹匹的战马被长矛洞穿,一个个骑士落马,他们虽然英勇,骑术也精湛,战马也够强壮,将何颙的阵势冲撞得摇摇欲坠,可是就是无法破阵。他们也没有白马义从那么高超的箭术,能在冲阵之前先集中射一个点,造成一个薄弱区,他们只能凭着自己的血气之勇,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战马惨嘶着,被箭射中,被长矛刺中,鲜血喷洒,强壮的身体倒下,撞得长矛手们气血翻涌,立足不稳,有的长矛硬生生被绷断了,但是更多的长矛刺穿了战马的脖子,刺中了马背上的骑士,有效的阻击了骑士的攻击。
顷刻之间,在阵前就倒下了上百匹战马。随着倒毙战马的增加,幽州军再也无法跃马奔驰,他们失去了速度,拥挤在阵前,最前面的要么在马背上挥刀乱砍,要么用弓箭射击。可是战马没有了速度,骑士威力大减,他们手中的四尺环刀无法和一丈的长矛相比,他们身上的皮甲和手中的小盾也无法抵抗袁绍的强弓硬弩,骑在盘旋不前的马上也无法互相配合,只能各自为战,被袁军各个击破。
公孙越的冲击成功被何颙遏制,变成了阵前的步卒对攻,袁军在付出沉重的代价后,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何颙松了一口气,袁绍也松了一口气。
“元皓,伯求这个战法好。”袁绍满意的说道:“立刻命令另外两个方阵也采取这个战法。只要骑兵失去了速度,我们一定能顶住他们的攻击。
田丰无动于衷,看向远处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袁绍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沉下了脸。过了片刻,田丰一指前方:“将军,小心公孙瓒!”
袁绍不解的瞥了田丰一眼。田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将军说得对,骑兵最重要的是速度。何颙利用千人预备队有针对的加厚阵势,的确有助于防守,只要阵势不被骑兵穿透,那接下来形势就会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逆转。可是将军别忘了,这是因为公孙越不是公孙瓒,他没有白马义从,如果是公孙瓒亲自上阵,预备队来得及做出反应吗?”
袁绍眉头皱了皱,觉得田丰的话虽然有些酸,但不得不说有一定的道理。预备队是要明确了对方的突破点之后才能赶过去支援,这需要时间,纷乱的战场上,千人列阵可不是十人列阵,这需要时间。如果在此之前,骑兵已经穿透了五重长矛阵,这些正在列阵的预备队很可能就会沦为对方的屠杀的对象。
如果是公孙瓒和他的白马义从,何颙的预备队也许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是,公孙瓒只有一个,白马义从虽说名头很大,真正能做到那一点的,也就是公孙瓒身边那几十个人,在奔驰的战马上箭不虚发,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有这样的武技,又有几个人愿意还做一个普通的亲卫,哪怕这个亲卫的身份很尊贵。
袁绍的脑子里立刻做出了反应,他诧异的看了田丰一眼,然后看向远处,他惊恐的发现,公孙瓒又开始冲锋了。
公孙越看着胶着的战阵,额头沁出了一颗颗大如豆粒的汗珠。他现在失去了速度,是继续以步卒攻击,还是撤退重整队形?继续以步卒攻击,那是以自己的短处与对方的长项硬拼,损失肯定会非常惊人,而且获胜的机会非常小。撤退重整队形,那他这次攻击就算失败了,哪怕他是公孙瓒的弟弟,也要承担战败的责任。
公孙越心急如焚,就在这时,“咚咚咚……”急促的战鼓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他如释重负,立刻下令收缩阵形,让开半边大道。
幽州军虽然陷入混乱,可是对骑兵的战术还是非常熟悉的,听到身后的战鼓声时,他们已经猜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一听到这个命令,立刻舍弃了眼前的敌人,迅速让开半条大道,那些无法避让的士卒甚至干脆催马冲上旁边的山坡,或者向南边的沼泽地冲去。
何颙的阵前,突然露出一个空档,那些失去了敌人的袁军士卒见幽州军四散奔逃,以为自己打赢了,正要振臂欢呼,欢呼声还没涌出来,就嘎然而止。
一队幽州铁骑,以十几个白马白袍的骑士为锋,如利箭般射了过来。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何颙面如死灰,心不断的往下沉。他为了挡住公孙越,已经把预备队全用上了,现在他身边只有二百亲卫。这二百亲卫的确很勇敢,可是仅凭他们,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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