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看着小儿子袁尚蹒跚地向他走来,瞪着两只乌亮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乐得哈哈大笑,伸手叉在袁尚的腋下,将他高高举起。om袁尚咯咯直笑,口水直流,舞动着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兴奋异常。
“将军好兴致。”郭图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赞了一声:“将军,这个孩子很像你。”
“是啊,三个儿子中,他最像我了。”袁绍将袁尚抱在怀中,瞅了一眼郭图,见他面带笑容,不由得笑了一声:“公则,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看到将军父子亲近的天伦之乐,岂能不开心?”郭图赞叹道:“我觉得,将来能继承将军事业的,也许就是这个孩子。”
袁绍目光一闪,不自然的笑了一声:“些许小儿,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怎么,有事?”
郭图不再多说。他知道袁绍最喜欢这个孩子,对长子袁谭、次子袁熙都不如对这个孩子好,心里未尝没有废长立嫡的想法,只是眼下袁尚还小,能不能长大都很难说,这才不肯表露出来而已。郭图从怀里掏出一份急书,双手递了过去:“袁公的急书,是大事,也是好事。”
袁绍听了,哦了一声,一手接过急书,转身回到堂上坐下,先将袁尚安置好,这才一手抖开书札,细细阅读起来。看完之后,他眼角一颤,一声不屑从鼻子里哼了出来。
“公路总算长大了。”
“将军,如果能击败曹艹,全取关东,将军就不用局限在这冀州之地,可以大展宏图了。”郭图笑容满面的拍了拍大腿:“将军蜇伏三年,一飞冲天的时机终于到了。”
袁绍也笑了起来,将书札放在案上,轻轻的拍了拍,欣慰的说道:“不错,全取了关东,刘修能做的,我们也能做,而且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到时候,刘修就算有精骑十万,又能奈我何?他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啊。”
郭图抚着胡须,思索片刻,却摇摇头道:“将军,我以为精骑也是非常重要的,在冀州重要,在江淮也重要。”他提醒道:“将军别忘了,曹艹之所以能在夹缝中支撑到现在,不就是因为朝廷可以从并凉源源不断的给他调拨战马吗?他现在手下有精骑一万,建了个什么虎豹骑,几乎每次都是仗此扭转战局。我们几次先胜后败,可都是因为这个虎豹骑啊。”
袁绍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郭图说的这件事正好捅到了他的痛处。曹艹能坚持到现在,虽然不像郭图所说全凭虎豹骑,可是不得不说,这个由曹艹的从弟曹仁率领的一万精骑是曹艹手中最锋利的战刀。每次战局胶着之时,曹艹都会将这支精骑派上战场,给袁军以致命一击。袁军虽然也有骑兵,但是没有哪一个将军拥有如此规模的骑兵,就连袁绍自己也不过只有五千精骑,而且随着战马的不断损失,战斗力一直在下滑,根本不是虎豹骑的对手。
曹仁还不到二十岁,凭借着这支精骑,一跃而为曹艹手下最强悍的将军,让袁军中许多能征善战的将军为之胆寒。
现在还只是对曹艹作战已经如此麻烦,将来打败了曹艹,直接与刘修作战,那岂不是更让人头疼?刘修手下可不是一万骑,仅仅是并州的北中郎将赵云手下就有一万多精骑。而对赵云、吕布这两个用骑高手的能力,袁绍本人是非常清楚的。眼下很风光的曹仁和他们相比,那还要逊色不少。
骑兵,骑兵,可怎么解决啊。袁绍眼下困守冀州,冀州人口众多,财力雄厚,打了几年仗,袁绍依然粮饷充足。可是冀州不产战马,袁绍只能通过商人零星的从幽州购买战马,价格高,数量少,质量也不能和并凉牧苑出的战马相比。
“将军,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郭图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说道:“刘修攻占益州之后,他要举荐自己的人做益州刺史,可是朝廷却驳回了他的要求。”
袁绍很诧异,这个时候朝廷居然还敢驳因刘修的要求?
“司徒府安排了董太后的从子张忠去益州,结果张忠在栈道上摔死了。后来又安排了盖升,盖升倒是没摔死,可是一到成都就被刘修杀了,按了个罪名说他意图行刺。”
袁绍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他知道张忠,也知道盖升,知道这两人都是董太后的势力。
“这……这是有人要借刘修的刀杀人?”
郭图笑了:“将军果然是一语中的。”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董太后虽然恨之入骨,可是董家没什么实力,她能奈刘修何?只能忍气吞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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