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益州刺史盖升风尘仆仆的走进了成都,在鲍出的引领下,来到车骑将军府门前。om这座府第虽然未必比成都城里其他的宅第高大雄伟,但门前打扫得一尘不染,两排剽悍的士卒手持长戟,目不斜视的挺立在大门两侧,那一股军人的威严却是别人怎么也比不了的。
“使君请随我来,其他人还请在此等候。”鲍出很客气的说道:“府里已经安排了酒菜,自有人领他们去侧院吃酒休息。”
盖升非常满意,刘修不仅派人到城外的长亭去接他,还给他的随从准备了酒食,看来对他的到来并无恶意,只能说张忠那小子运气太背,居然从栈道上摔下去了,如今钱景大好的益州刺史只好由他来做了。
盖升是依附霍玉而入仕的,曾经做过屯骑校尉,因为手太黑,所以被蔡邕举报丢了官。他已经在家闲了几年,也做过一些小官,但朝廷这两年穷得快当裤子了,他也没什么油水好捞。这次听说有个益州刺史的缺,他就去求霍玉,但是霍玉不赞成他来,说益州形势不明,也许是个财路,也许是个不归路,劝他等一等再说。但是盖升已经等得太久了,他不想再等,再三央求,又送了霍玉一大笔钱,总算把这个美差要了过来。
他也担心刘修会下黑手,所以一路上非常小心,现在平安的到了成都,又见刘修这么客气,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盖升跟着鲍出进了前庭,鲍出让他在堂下等着,自己进去汇报。盖升美滋滋的等啊,等啊,一等又不来,二等还不来,直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看到刘修的影子。就在他等着口干舌燥,心烦意乱的时候,鲍出终于出来了。
“劳你久等了,将军刚刚起来。”鲍出打了个招呼,引着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盖升进了中廷。刘修就站在堂上,旁边站着两个横眉竖目的虎士。
“你就是盖升?”刘修背着手,也不请盖升上堂,很不礼貌的问了一声。
“回将军,正是。”
“印绶拿来我看。”
盖升愣了一下,还是从腰间扯下印绶呈了上去。一个虎士下了台阶,接过印绶,转呈给刘修。刘修接过来看了看,嘴角一歪,顺手交给旁边站着的阎忠。阎忠老实不客气的往怀里一揣。盖升顿时急了,“将军,你这是何意?”
“这人真够蠢的,怪不得敢到成都来。”刘修摇了摇头,转身和阎忠一起走了。盖升大急,顾不得失礼,冲上台阶就要去赶刘修。那虎士见状,眼睛一瞪,突然大吼一声:“有刺客!”说着拔出腰间的环刀,当头就是一刀。
这一刀势沉力猛,可怜的盖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刀砍断了脖子,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再也没了动静。虎士迅速从盖升腰间拔出拍髀,塞进他的手里,然后起身大喝:“有刺客,将所有的随从全部拿下!”
虎士们轰然应诺,没多长时间就把盖升的随从全部抓了过来。这些随从在偏院吃饱喝足,正在满意的剔着牙,估摸着这一路辛苦,车骑将军会不会有赏赐,盖升就任之后,会不会送他们一笔丰厚的盘缠,没想到一群虎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摁倒在地,略有反抗的抡起刀鞘就一顿狂扁,打得头破血流,顿时慌了神。
等他们听说盖升意图行刺车骑将军,已经伏诛的消息,他们全傻了。看着盖升的尸体,看着还握在他手里的刀,这些随从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刚刚喝下去的酒全变成了冷汗。
好在刘修没有为难他们,问明他们不知道盖升的阴谋后,取了口供,就放了他们,然后还给了一笔不薄的安抚金。这些人死里逃生,哪里还敢在成都再呆着,一个个快马加鞭,落荒而去,一直赶回洛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汇报给司徒府。
在此之前,司徒府已经收到了刘修的报告。卢植非常生气。盖升行刺?笑话,盖升只是一个贪婪的卑鄙之徒,他哪有这样的胆气。刘修这么做,等于表明了自己的不臣之心,他就是要独占益州,谁想分一杯羹,他就毫不犹豫的举起战刀。
让卢植更郁闷的是,他试出了刘修的真实想法,却无计可施。他所有的凭仗只是道义,如今刘修不在乎道义了,他还把刘修怎么样?现在去杀了刘修留在洛阳的家属?且不说他下不了这个手,就算能下手又如何,除了把刘修真正逼反,没有任何作用。
而现在把刘修逼反,大汉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他卢植也将成了千古罪人。
卢植在后堂愁肠百结,张氏牵着小儿子卢毓的手走了出来,一看卢植这副表情,她连忙抱起卢毓,转身要回去。卢毓刚刚四岁,最喜欢的事就是揪卢植的胡子,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一看今天玩不成了,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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