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时,用指甲在墙上刮出来的痕迹,是一种古怪的符号,重复了好几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禇燕拿过纸笔,画出一个符,王稚看了一眼,哂笑一声:“这是符术里常用的亡命符,专门用来做法索人姓命的。”
禇燕目光一闪,对符术她不太了解,但天师道的符术比较高明,想来王稚不会拿这个来蒙她。有了这些,她已经相信了刘修的话,张角很可能是死在唐英子母亲的手上,和刘修没什么关系,至少没有直接关系。
“我还听到一个消息。”禇燕坐了下来,静静的坐了片刻:“和将军有关的。”
“和我有关?”刘修很诧异,“什么时候听到的?”
“刚刚,袁绍正在屋里和人说话,我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你是想刺杀他的吧?”刘修瞟了她一眼,心里明镜也似。
禇燕不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刘修:“我想用这个消息,和将军做个交易。”
“一个消息也能做交易?”刘修有些不耐烦起来,“你先说说,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希望你能到黑山走一趟,和我师傅见一面,另外再看看山里百姓的惨状。”
刘修无声的一笑:“你不怕我知道了地形之后对你们不利?”
“不,如果将军想对我们不利,根本不需要进黑山就可以,只要把黑山西入太行的道路一堵,今年就可能饿死很多人。”禇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很多人,很多很多。”
刘修挠了挠眉心,犹豫了片刻:“你说。”
“袁家派人去涿郡,要查访将军的家人。”禇燕盯着刘修的脸,不放过刘修脸上的任何一丝异样表情,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张的握在在一起,声音也显得有些干涩。“他们怀疑将军的身世有隐情,将军的父母不是失踪这么简单。”
刘修一惊,眼皮一抬,犀利的眼神随即落在了禇燕的脸上,沉默像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禇燕的心上,禇燕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心跳如鼓。蓝兰注意到了禇燕的紧张,不免有些诧异,王稚和骆曜却无动于衷,轻松自若的说着闲话。
不知过了多久,刘修忽然笑了起来:“你想威胁我?”
禇燕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我只是想和将军做个交易。”
刘修仰起头,忽然哈哈笑了两声,搓了搓手道:“想不到张鸣居然有你这样心思机敏的弟子,而且这么会做生意。可惜只是个三代弟子,如果也在八大弟子之列,你们不会败得这么惨。”
禇燕松了一口气,“将军过奖,太平道中藏龙卧虎,比我高明的人多的是。”
“也许吧,不过我没看到。”刘修耸了耸肩,又想了想,摸着颌下的短须道:“你呢,也不用给我下套。我知道你请我去黑山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先让我看看那些流民的惨状,动点恻隐之心,然后再把我和你们黄巾捆在一起,逼我给你们提供援助,对吧?”
禇燕有些赧然,脸一红:“将军太英明了,燕在将军面前卖弄智谋,真是不自量力。”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谦虚了。”刘修笑笑,“我既然到这儿来,自然是得到了天子的允许,要和你们解开互相之间的猜疑,当然也不怕和你们捆在一起。其实不用你们去传播什么消息,我估计袁家也会说我和你们有来往,你别忘了,张角当初入朝,就是我推荐的。我还和你师傅在宁城一起并肩作战过,蓝兰还做过我几个月侍婢,这些都瞒不了人。”
禇燕松了一口气,暗自抹了把冷汗,她的确有把刘修拖下水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刘修猜破了,好在刘修并没有计较她的意思,相反,他似乎一开始就准备和黄巾合作。一想到有了并州的支援,黑山的百万黄巾就有了生机,她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至于并州的支援,说实话,我不可能自己做主,我要经过天子的认定。袁家栽赃我,我无所谓,可是天子如果怀疑我,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而你们要想得到天子的支持,你们就得拿出实力来。”
“我们还有什么实力?”禇燕苦笑道。
“当然有。”刘修一笑:“你们要守住黑山,让袁绍寝食难安,要让袁家无法从冀州脱身,要让袁家后悔抢了冀州这片土地。你想和我做交易,就得有交易的资本,这,就是你们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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