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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宋建神经粗大,他居然没有气得呕血,安安稳稳的坐在槛车里,一路颠簸直到长安。
潼关,刘修和蹇硕依依惜别。蹇硕看看关押宋建的槛车,看看孟佗刚从西域采购回来的各种好东西,他心里乐开了花。这些东西在洛阳可都是稀罕物啊,别说他了,有些东西就是天子都未必有机会看得到,回去把这些东西一献,天子还能不高兴?
“卫将军你放心,我蹇硕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蹇硕郑重的拍着自己胸口,郑重的许诺道:“我一定会把你的忠心禀明陛下,也会把你的难处告诉陛下,我相信陛下会理解你的。”
“我放心得很。”刘修微微一笑,“我个人的得失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羌人和西域的事。那些儒生只知道读书,他们根本不肯到这里来亲眼看一看,提出的那些建议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哪能和你这样有亲身经历的人相提并论。”
蹇硕大笑,和刘修再次拱手,这才坐上马车,心满意足的东归。
刘修一脸肃穆的看着蹇硕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这才转过身,对边章拱了拱手:“子文,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这场战事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边章心花怒放,脸上却不肯露出分毫:“都是公孝先生的妙计,我不过是照计行事罢了。”
“哈哈哈……”刘修大笑,和阎忠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笑了。这次虽说为了让蹇硕有一个深刻的印象,增加他的功劳,他们有些过意夸大战事的艰难,但实事求是说,如果不是边章向宋建提出请羌人助阵的计策,在白石城外一举重创羌人主力,要想满山沟的一个个去找那些羌人部落可真是不容易。而如果不是边章把那些羌人头领骗进城,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取得大胜。
虽说钟吾和六月惊雷都侥幸逃脱,但羌人实力大损,在短期内再生出大事的可能姓大大降低了。有夏侯渊坐镇白石城,阎淑为副,他对凉州南部的控制力大大增强。
接下来,他的目光便投向凉州西部和西域。要重新打通丝绸之路,他就要加强对河西走廊的控制,更重要的是,在武威和张掖之间的焉支山下有一块上好的牧场,自从霍去病出河西,夺取这片土地之后,这里就是朝廷最重要的军马出产地。如今凉州破败,牧场也荒废了,他准备在那里恢复养马,一方面解决百姓的生计问题,一方面为已经来临的征战做准备。
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战马可是武备中最重要的一环,之所以中原王朝屡次被来自西北的游牧民族蹂躏,就是因为中国最好的养马地都在西北。汉唐强盛,是因为他们牢牢的控制着西北,宋朝虽然非常富裕,但是失去了西北的军马基地,军事上就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如今并州、凉州都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他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那真是天理不容了。
而要完全掌握凉州,他就需要天子的信任。并凉出精骑,这个道理不仅他懂,朝中的大臣也懂,天子也懂,如果天子不能信任他,肯定不会让他称心如意,这个时候表表忠心,再让蹇硕帮他说几句好话,就显得非常必要。
“将军,长水校尉曹艹快要到长安了,我们该如何接待?”
“是怎样,就怎么样,不要太掩饰了。”刘修叹了一口气:“我们是真穷,又不是假穷,没有必要做戏给他看。”
阎忠点了点头。这次讨伐宋建,再加上给天子准备新年贺礼,关中都快被掏空了,如果不是在白石城拿到了宋建多年的积蓄,又从羌人部落打劫来一些东西,恐怕年夜饭都端不出来。
刘修在卫将军府办了一场家宴,也没请几个陪客,就由他和长公主夫妇二人作陪,宴请长水校尉曹艹和他的司马夏侯惇。
“孟德,这仗打得辛苦啊,看你,又黑又瘦。”刘修端起酒杯,对曹艹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这是西域的葡萄酒,口味可能有些怪,第一次喝不要太大口。不过这的确是个好东西,对身体大有好处,可是养生之妙物。”
曹艹喝了一小口,咂了咂嘴,品味了片刻,哈哈一乐:“原来葡萄酒就这味儿啊,果然是怪怪的,要不是你先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这是醋呢。”
刘修也忍不住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