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从半空中斩落,利刃破空,发出刺耳的厉啸,虽然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和滚滚的马蹄声中,但檀石槐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杀气。om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微微的仰起了头,用眼角的余光向上看去。
一口带着长柄的斩马大剑凌空斩下。
檀石槐眉头微微一耸,眼中却露出了笑意,刘修终于出手了,他从高高的指挥台下跃下,发出了力道十足的一击。檀石槐暗自松了一口气,放弃了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卢夫人,转身向刘修迎了过去。
他的左手在胸前绕了个圈,倒卷而上,掌心拍上了斩马剑的刃面,右手倒提战刀,从左肋反撩上去。
他砍杀了大半天,战刀早就卷了口,但是这卷了口的战刀却带着风雷之声,谁也不会否认,刘修如果被他这一刀劈中,就算不会被劈成两段,断几根骨头也是不可避免的。
寓攻于守,防守和反击同时完成,檀石槐用他的行动完全的诠释了玄武的精妙。许禇、卢夫人和王稚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拼命冲了过来,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
檀石槐左手拍在了斩马剑上,凌空斩落的大剑被他拍得偏离了方向,横飞出去,而他右手的战刀已经向刘修的胸腹斩了过去。
“大人——”
在惊呼声中,刘修在半空中双腿成一字踢开,一只腿勾在指挥车的栏杆上,另一只脚却向檀石槐的右手踹了过去,与此同时,他松开了被檀石槐拍中的斩马剑,右手在檀石槐面前一掠而过。
檀石槐骇然变色,他的左手拍中了斩马剑的时候就发觉了异样,气势惊人的斩马剑上并没有应有的力道,仿佛不是被刘修紧握在手中,而只是被他从远处扔下来一样。电光火石之间,他发现刘修的右手腕下突然露出一抹寒光。
檀石槐本能的向后倒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让开了刘修暗藏的这一击。短刀从他鼻尖掠过,鼻尖一凉,一滴血珠随着短刀掠起,在空中飞舞。
檀石槐抬腿曲膝,膝撞,脚踢,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向刘修发出了还击。
刘修左掌准确的拍在檀石槐的腿上,踢着这股力量跃回指挥车。檀石槐也借着他的力量向后退了两步,重新站稳,前弓后箭,战刀紧紧贴着右腿,左手护在胸前,冷冷的盯着指挥车上的刘修。
被他拍飞的斩马剑“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刘修站在指挥车上,短刀在手中甩了个刀花,他瞟了檀石槐一眼,忽然笑了:“你认识青牛角,想必也认识这口刀?”
檀石槐一声不吭,慢慢的收起了势子,双手扶刀,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他的身边已经没有玄武营的战士,但围过来的虎士却被他的威势所迫,只是死死的盯着他,却不敢轻易上前。
许禇正准备上前,刘修叫住了他:“仲康,你们休息休息。”
许禇从刘修的声音中听出了刘修的镇静从容,没有多说什么,向后退了一步。
“还要战吗?”刘修伏在栏杆上,微笑着看向檀石槐:“现在跪下投降,还能留一条姓命。”
“你没疯吧?”檀石槐的脸上终于落出了笑容,充满了讥讽:“我如果想走,你拦得住?”
“呵呵呵……”刘修笑出了声,他把玩着手里的短刀,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檀石槐:“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现在是考虑要不要取我的首级,给槐纵报仇?”
檀石槐眼角一颤,哼了一声。
“如果在半天以前,你有资格说这句话,现在……”刘修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你没有这个实力。我们汉人有句话,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我和你交过手,你现在的处境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哼哼,不错,我现在确实很累,很乏,可是要杀你,还是易如反掌。”檀石槐站直了身子,伸掉了手中的战刀,走到斩马剑旁,慢慢的弯下腰,捡起斩马剑,左手拄剑,右手并指在剑锋上轻轻掠过,他没有看着刘修,甚至没有看着任何人,全部的心神好象都在剑上,声音也冷得刺骨。“我的境界是虎啸,而你连狮子吼的门都没有踏入,有什么资格和我一战?这个女人本来有机会,可惜,她刚刚踏入虎啸不久,还没有掌握娴熟,否则倒是个劲敌。”
“虎啸?”刘修肩一耸,竟然笑了起来,他对檀石槐招了招手:“来,再吼一声让我听听,只要你吼得出来,我就放你走。”
檀石槐一滞,猛的将眼神扫向刘修,眼中杀气盎然。
“少来这一趟,老子又不是吓大的。”刘修收起了笑容,脸色一冷:“你是能发出虎啸,可是你刚才已经连发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猛,我很想知道,你能不能打破事不过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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