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和他计较,又向卢植等人行了礼,这才坐到卢敏的下首,刘备紧挨着他坐了,然后静静的听卢植他们说话。om
时间不长,毛家奴仆们送上了酒,毛钦起身先致了辞,无非是感谢卢植到桃谷来教书,感谢李定来桃谷指教,最后又向来读书的学子们表示欢迎。接着大家开始客套的互相敬酒,每一个人起身,第一个敬的自然是卢植,卢植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酒量非常大,来者不拒,脸上却始终看不出有什么酒色,一直保持着那种带着三分矜持的从容。
一番热闹之后,李定终于谈到了正题,他先夸了一句毛家的实力之后,话锋一转,说到了备战的困难,希望西毛能够起到带头作用,和其他家族一起为涿县的安全献计献策,出钱出力。毛钦说得很周全,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只说要先与其他三毛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刘修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冷眼旁观着堂上的这些人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们的举止,他发现汉代的酒宴规矩不少,都是自己以前闻所未闻的,当然不敢大意,抓住机会用心学习。
宴会,李定带着阎柔走了,刘修等人也回了精舍。过了几天,卢敏来找他,让他和刘备收拾一下,陪他一起去涿县。刘修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和刘修打理好了行装,重装套上那架牛车,三人一起赶往涿县县城。
桃谷离涿县不过十里路,老牛再慢,一个时辰便也到了。进城之后,卢敏带着他们直奔刺史刘虞停驻的亭驿。刺史的职责是周巡所领各郡,没有固定的府第,每到一个郡,便住在郡治旁的亭驿,相当于流动办公。进了亭驿之后,卢敏让刘修二人先去安排住处,自己便去见求。
刘修和刘备忙乎了好一阵,刚把房间收拾好,门外便来了客人。两人出门一看,不免有些惊讶,来的居然是刘修的父亲刘元起。
刘元起还是穿着那身带有折痕的新衣,只是脸上难得的带了几分笑意。他一进门,目光在刘修的脸上一扫,然后便落在了刘备的脸上,盯着刘备的眉毛看了好一会,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了一下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这是你大兄伤的?”
刘备连忙躬身施礼:“阿伯,不妨事,只是一点小伤罢了。再说了,大兄也不是故意的,是失手。”
“哼,你不用替他遮掩。”刘元起收回手,没有理会请他入座的刘修,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卢先生在和刺史大人说事,一时半会的不会找你们。听说你们这些天读书读得不错,我带你们去吃顿酒,也算是犒赏一下。”
刘备大喜,就连刘修也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老爹要责备自己的,没想到却要带他们出去吃饭。这当然是好事,到这世上几个月,虽然也在桃谷吃过几次肉,但要么是量太少,要么是旁边人太多,总是吃得不尽兴,这次老爹请客,终于可以敞开肚皮吃了一顿了。
两人关了门,跟着刘元起出了驿亭,转了两条街,来到市场,进了那道大约有一人半高的市门,闻着香来到酒肆,进了一家装潢看起来就颇上档次的酒楼。一个酒佣一看走在前面的刘元起一副土老财的样子,不敢怠慢,立刻迎了上来,将他们引上了二楼临街的雅座。
一进门,刘备就眼神一亮,冲着刘修使了个眼色,刘修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只见屋里刷成白色的粉墙上,画着一个拈裳而立、颦眉缓行的女子,眉眼清秀,削间细腰,颇有几分姿色。
原来是一幅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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