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对于吕玲绮等人的愤怒,根本视若无睹。
他之所以自恃,是因为他相信,袁方虽生擒了他,却不敢杀他。
他觉得,袁方虽然叛了袁家,但还没有那个胆量,敢背上一个杀兄之名,敢真的杀他这个亲兄弟。
上首处,袁方目光如刃,已清楚的洞悉了袁熙心思。
“袁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袁方语气冰冷,喝问道。
袁熙却冷哼了一声,昂着首道:“袁方,你虽生擒了我,可你又敢拿我怎样了,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是一个父亲所生,你就不信你敢不顾兄弟之情。”
听到兄弟之情四个字,袁方突然间想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放声狂笑起来。
那满是讽刺的笑声,回荡在大堂之中,竟让袁熙觉着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蓦然间,袁方从座上一跃而起,脚步如风,直扑向袁熙。
就在袁熙还没反应过来时,袁方身形已横在他面前,飞起一脚步踢向了他的胸前。
“啊~~”
猝不及防的袁熙,一声惨叫,被一脚踢出三丈之远。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
“你也配说什么兄弟之情?想当年,你在袁府中欺负我时,你的兄弟之情在哪里?你和袁谭合起伙来,陷害我,设计我,欲置我于死地时,你的兄弟之情又在哪里?你利用你那些爪牙,煽动袁绍违背约定,要夺我兵权,把我召回邺城重新当猪圈养起来。你的兄弟之情又在哪里?现在。你成了我的阶下囚。性命操之于我手时,却想让我跟你讲兄弟情,袁熙啊袁熙,你的脸皮可跟袁绍一样。都厚到了极致!”
袁方声色俱厉,一番愤慨之词,将心中所受的不公,统统都痛斥而出。
左右众将们,仿佛也感动深受一般,对袁方所受的欺辱,无不愤怒如火,个个怒目圆睁的死死盯向袁熙。
袁熙则被斥得是脸一阵红一阵白,无言以应。
却不料。袁熙非但没有一丝愧疚,相反,他还被袁方的痛斥,激得恼羞成怒。
他颤巍巍的爬将起来,冲着袁方大吼:“那些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知尊卑,身为一个私生子,不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偏偏要跟我这个嫡子争抢,你配么?”
到了这个地步,袁熙还敢拿什么尊卑,来压袁方。
袁方冷笑一声:“好一个尊贵的嫡子啊,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很好,那我就送你这尊贵的嫡子,去见你那同样尊贵的表兄高干吧。”
高干,乃是袁熙表兄,当初平原一箭,已被袁方射杀。
袁方此意,竟然是要杀他!
袁熙这下就有点慌了,惊怒道:“袁方,你敢杀我,就不怕天下人视你为杀兄的畜生吗!”
“我袁方乃天子所封一州之牧,代天子诛杀你这逆贼叛臣,此乃天经地义,何惧天下人议论!”
袁方一声狂言,猛然间拔出佩剑,掷在了袁熙的跟前。
他侧过身后,不屑正视袁熙,冷冷道:“你跟我讲兄弟之情,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保留一丝尊严,你自行了断吧。”
袁熙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陷放了死亡的深渊,浑身颤栗不休。
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惊恐茫然的望向袁方,那眼神,如同在看着一个魔鬼。
一个将世人流言,视为粪土,狂到极致的魔鬼。
“我袁熙,岂能被这贱种,逼到自杀?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杀了你这贱种……”
袁熙那惊恐的目光中,陡然间迸射出狰狞的杀机。
他左手缓缓的拔出了跟前之剑,再缓缓的举起,俨然做出了将要自尽的样子。
蓦然间,他身形猛的向袁方窜将出去,手中长剑出电光一般,狠狠的刺出,直取袁方的脖间而去。
袁熙,他想趁着袁方侧身之际,突然刺杀袁方!
“显正小心!”吕玲绮一声惊喝示警。
就知她话音未落时,袁方身影如风,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夺下了袁熙手中之剑,顺势反身一脚踢出。
一声惨叫,袁熙再度滚落于地。
袁方却执剑而立,身形一如先前,仿佛根本未曾动过,只是手中多了一柄剑。
吕玲绮暗松了口气,抚着心口喃喃道:“吓死我了,我倒忘了,他是习武奇才,武道早已到锻骨,那混账怎伤得了他。”
“还敢出手偷袭,真是最后一点脸都不要,原来这就是袁家所谓的尊贵。玲绮接剑!”袁方陡然一喝,将手中这剑,掷与了吕玲绮。
“你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任由你处置。”袁方拂袖转身,大步还往上座。
吕玲绮眼眸喷火,手提着长剑,挟着一腔的恨意,大步冲向袁熙。
“走开,你给你走开,小贱人,我是袁家之子,你敢伤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坐倒在地的袁熙,步步后退,口中还不忘威胁。
吕玲绮将手中长剑,高高的举起,没有一丝犹豫,朝着袁熙的脖子,奋然斩下。
一道鲜血飞上半空。
袁熙,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