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意味深长的笑道。
陈登这才彻悟,体会到了其父手段的老练,略施小技,便得到了刘备的信任。
叹服之余,陈登忽又想到什么,忙道:“父亲献计向袁公路求助,莫非也是想趁机引袁公路入徐州,取刘备而代之不成?”
陈珪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丝诡异,默认陈登猜测。
陈登沉默片刻,默默道:“父亲与其费这么大周折,何不干脆将徐州献于那袁方,此人连败袁绍和公孙瓒,又连败刘备,实乃当世英雄,徐州有这等强人保护,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陈珪身形一震,明显一惊,仿佛惊讶于自家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冷笑一声,陈珪摇头道:“袁方,不过是袁绍一逆子,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袁公路却乃袁家真正的嫡子,今实力强盛,且与为父乃故交,为父焉有不选他,却选那逆子狂贼的道理。”
陈登默然不语。
……
数天后,袁方大军兵临下邳。
根据情报,袁方知陶谦已死,刘备被推为了新的徐州牧,接掌了徐州军政大权,一时威风无两。
袁方却知道,刘备这个徐州牧手中,只余下不到一万,军心惶惶的残兵,离光杆司马,其实只差一步之遥。
刘备窘困至此,袁方自没什么好再顾忌的,大军进至下邳,便逼城下寨,四面围城。
围城已毕,袁方也不急于攻城,却分兵剪除下邳四周诸县,待将下邳彻底孤立,再一举破城不迟。
是日,中军帐内,袁方与郭嘉等众谋士部将,共商的军议。
袁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淮南袁术的使者杨弘,已至营外,请求见主公。”
袁术?
这个原本存在于历史中的名字,头一次在袁方耳边响起,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若是取下徐州,就要跟割据淮南的袁术接壤。
“袁术这个时候派使者来,多半是刘备势危,向袁术求救去了。”郭嘉一语点破。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几分底,遂叫令将杨弘传入。
未久,一名中年文士,昂首入内,眉宇间,流露着几分自恃之意。
“袁公幕下长史杨弘,见过袁州牧。”杨弘微一拱手,语气中并未半分敬意。
左右颜良诸将,皆面露几分愠色。
袁方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原来是杨长史,不知你来我军中,有何贵干?”
杨弘清了一清嗓子,高声道:“下官乃是奉我主之命,前来劝说袁州牧撤下邳之围,退兵回青州。”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变色。
颜良头一个怒喝道:“你主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叫我主退兵!”
“凭什么,哼。”
杨弘一声,高昂着头道:“就凭我主四世三公的出身,凭我主乃袁家嫡长子,凭我主麾下谋士如云,良将如雨,坐拥十万雄兵!”
威胁,公然的威胁。
杨弘一口气把袁术出身高贵,兵多将广,这软硬的实力统统都亮了出来,企图吓倒袁方。
这番狂傲之词出口,颜良等众将无不勃然大怒,几有冲上前去,将杨弘撕碎泄愤的冲动。
袁方却平淡如水,一言不发,颜良等众虽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袁术,果然跟历史上一样,狂妄自大的紧,袁家两兄弟,都是一个德性……”袁方心中暗自讽刺。
那杨弘见袁方不语,以为自己的话震到了袁方,令其心生了畏惧。
念及此,杨弘愈加自恃,摸了摸两瞥八字胡,昂首笑道:“我主听闻,袁州牧你已被袁绍从袁家赶出,如果袁州牧肯识相退兵的话,我主可破例认袁州牧你为养子,让你正式成为袁氏嫡子,从今往后便名正言顺,天下人就再也不敢拿你的身份取笑,不知袁州牧你意下如何?”
袁术,竟然想认袁方做儿子!
很显然,袁术根本就不了解袁方,他还以为,以他高贵的出身,认袁方做养子,乃是对袁方莫大的恩赐。
袁方怒了,彻底的被激怒。
他不堪压迫,奋起自立,跟袁绍决裂,就是为了挺起胸膛,站直了做人。
袁术这厮,却想让他重新跪下,匍匐于他这个袁家高贵的正牌嫡子跟前,卑微满足的管袁术叫一声爹。
怒火,冲冠而起!
剑眉一凝,少年人的脸上,冷绝的怒意骤起,猛一拍案,喝道:“颜子正,去给我扇这厮三十个大嘴巴!”
颜良早就怒到按捺不住,当即大步而下,抡起胳膊就朝杨弘的脸上扇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