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敌阵中,袁绍的表情却很轻松,甚至还更加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主公,叛贼的抵抗如此顽强,想必是他们把所有的兵力,都用来抵挡我们的进攻,这样的话,其营内就一定兵力空虚。焦触地道只要挖进营内,必能从内部给叛贼们致命一击。”
许攸捋着胡须,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向袁绍进言。
这条计策,正是许攸向袁绍所献,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计策离功成,只差一步之遥。
袁绍眼眸中皆是复仇的兴奋,冷声道:“传令下去,攻破敌垒后,最好给我生擒那逆子,我要亲手处置了那小畜生。”
袁方害得袁绍颜面尽失,害得他两个嫡子皆负重伤,前番会面又那么公然羞辱了他,怀恨在心的袁绍,自然是恨不得亲手宰了那“不孝之子”。
“诺!”许攸应得极痛快,赶紧吩咐左右,将袁绍的命令,传达给前线诸将。
袁绍远望敌垒,苍老的脸上皆是藐视天下的气势,暗暗咬牙道:“小畜生,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么,弄死你,我就跟掐死一只蚂蚁般易如反掌,哼~~”
故渎壁垒,中军大帐。
袁方身披重甲,全副武装的端坐在那里,沾满血迹的碎颅棍就放在案前。
帐外是震天的喊杀声,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袁方却闲坐那里,手捧一卷兵书,聚精会神的观书。
案前处,郭嘉则在“滋滋”的吸着葫芦中的美酒,不时还咂巴着嘴巴,发出那种很夸张的声音。
他二人,似乎对外面正发生的激烈战斗,丝毫不放在心上,只专注于眼前之事。
陪伴在侧的甄宓,却透眉暗凝,绝丽的容颜间,闪烁着焦虑不安。
纵然是不通军事的她,这时也看出战况吃紧,却不理解为何袁方这般镇定,还有那个酒鬼郭嘉,也好似全然没有一点担心。
甄宓忍耐不住,趁着给袁方斟酒之际,轻声提醒道:“显正,外面战事吃紧,将士们都以为你受了重伤,军心肯定不稳,你还不露面去稳定军心吗?”
袁方微微一笑,却不语。
郭嘉咽下一口酒,笑道:“主公当然要露面,不过还得给袁绍带一件礼物,好好感谢下袁绍那龌龊的一箭。”
礼物?
感谢袁绍?
甄宓愈加糊涂,完全听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一张俏脸是云里雾里。
正当他狐疑不解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郝昭兴冲冲的奔了进来,脸上尽是烟熏后的黑渍。
“主公当真料事如神啊,敌军果然挖了地道进来,正好被我在深沟边堵了个正着,敌将焦触和十几名敌卒统统被我生擒,其余敌人全被我用烟熏死在了地道里边。”
郝昭这兴奋的席话,瞬间将帐中凝重的气氛击碎。
郭嘉转向袁方,呵呵笑道:“主公啊,看来现在是你现身,给袁绍一个大大惊喜的时候了。”
袁方眼眸中涌动着凛烈的杀机,这才放下兵书,缓缓的站了起来,向甄宓淡淡道:“宓儿,这杯酒你且给我留着,我稍后回来再喝。”
说罢,袁方提起碎颅棍,挟着一身杀气,大步昂首而出。
郝昭紧随其后,紧跟而出。
“我也得去瞧瞧热闹了,有好戏,不看白不看啊……”郭嘉也拎起酒葫芦,晃晃悠悠的跟了出去。
大帐中,只余下了甄宓一人,茫然不解的呆在了那里。
出得大帐,袁方提着碎颅棍,直上墙壁。
当袁方那巍然的身影,出现在了鲜血横飞的壁墙上时,正自苦战的青州军将士们,无不惊喜之极。
他们原本还以为,自家主公身受重伤,皆心怀不安。
而今,袁方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们面前,击碎了所有的谣言,如一支兴奋剂,顷刻间令全军将士士气爆棚,精神大振,军心振奋到了极点。
军心一振,战斗力立刻剧增,青州将士们的反击顿时猛烈几分,狠狠的将敌军的进攻,压制了下去。
正自狂攻的敌人,却是吃惊不小,也不知城上青州军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突然间就疯了似的反击,还齐声呼喝着“主公”二字。
袁方横棍傲立,厉喝一声:“把那些贼兵,给我带上来!”
接着,焦触等十几名“偷鸡不成”,反被活捉的冀州军,则被押解了上来,排在一列被按倒在了壁墙上。
袁方抬起碎颅棍,往焦触的脑壳上一指,厉声道:“告诉下面的冀州军,你是谁?”
灰头土脸的焦触,吓得魂不守魂,急是扯开嗓门,放声大叫:“别放箭,我是焦触,我是焦触啊~~”
城下的冀州军,听得这畏惧的叫声,皆向城头扫出,当他们发现,自家的将领焦触,竟然被青州军生擒时,无不骇然变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