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袁方突然改变了战术,跳过霹雳车轰击,直接就步兵进攻。
惊讶之余,张任很快就回过神来,急是大叫:“都给本将站起来,统统上城,为了主公,誓死而战~~”
万余躲在女墙下,本是准备避霹雳车轰击的曹军,在张任的催督下,赶紧直起身来,布列于城头。
当曹军刚刚就位时,齐军已涌至了城下。
袁方帐前猛将精英尽出,十余万大军如潮水般,向着破损的江陵北城扑卷而去。
震天的喊杀之声,隆隆的铁蹄声,直震得江陵城墙上的灰尘都跌落。
面对着齐军浩荡的杀势,城头上,曹军无不变色。
张任望着城外已是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齐军,正铺天盖地涌来,不禁也微微有些变色。
张任却很快镇压下心情,厉声大喝:“江陵城坚不可摧,敌军奈何不了我们,都不要怕。给我狠狠反击!”
在张任的喝斥下,万余曹军士卒,勉强撑起意志,握紧了手中刀枪。
无数的齐军将士,越过早已被土石填满的护城壕,将一面面云梯,高高的竖起。
英勇的齐军战士们。冒着城头的箭矢,呼喊着向上奋勇攀爬。
从空中俯瞰江陵城,但见长达数百步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齐军,如蚂蚁一般爬满了城墙。
齐军虽勇,曹军却也是百战之士。在张任的指挥下,死战不退。
一时间,北门一线攻势虽然激烈,齐军却难以攻上敌城。
袁方见势,也毫不迟疑,画戟一扬,大喝道:“时机已到。象兵上阵!”
号令传下。
呜呜呜~~
齐军后阵方向,很快传来了狰狞的兽哮之下,仿佛来自于地狱的鬼啸,令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夜色中,隐约似有一个个庞然大物,穿过齐军之阵,缓缓的逼向江陵城。
激战中的张任。瞪大了眼睛,向北望去,城头恶战的曹军士卒们,也纷纷沉寂下来,向着那逼近的庞然大物看去。
几个呼吸后,那些庞然大物,迈着缓慢的步迈。徐徐的从血雾中走出,撞入了敌军的视野。
刹那间,纵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张任,身形也为之一震。脸上闪现惊色。
上万的曹军士卒,更是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仿佛魂都震吓飞,竟是颤抖得动弹不得。
出现在张任眼前的,的确是象兵。
但却不是袁方进攻江陵城时的二十头,而是多达百余头!
一百余头身披骨甲,坚不可摧的战象,在吴懿的指挥下,缓缓逼近江陵城。
战象群分为五队,每队都架着一只巨大的破城锤,向着江陵北门。
这一次,袁方竟是要以百头战象,五只破城锤,同时对江陵城动轰击!
张任倒抽了口凉气,强行平伏下震惊的心境,脸色扭曲变形,狂傲的叫道“袁贼,你增加了战象又如何,我张任还怕你不成,传令下去,把火把都给本将点起来,准备用火攻驱散战象。”
号令传下,城门一线的曹军,很快冷静下来,纷纷把火油火箭准备好,一支支火把点燃起来,准备一旦齐军战象逼近,他们就动火攻。
城外,齐军阵中。
法正望着那百余头战象,眉头却依然深凝,忍不住又道:“陛下,我们虽然增加了战象和破城锤,但战象怕火的本质却改变不了,看城头敌人火把已经点起,分明是准备用火攻了,还要强行进攻的话,臣只怕……”
“孝直,朕早说过,不必担心敌人火攻,你就耐心的再看片刻吧。”袁方却淡淡而笑,一脸自信。
法正只得按下狐疑和顾忌,和所有将士们一起,向着北门一线望去。
袁方就坐胯着赤兔马,远望着城头的曹军,刀削的脸上,浮现着稳操胜券的微笑。
战象群很快逼近北门一线,而城头的火光,也皆集中向了北门一带。
袁方轻吸一口气,向着身旁的黄月英点了点头。
黄月英会意,银铃般的嗓子,高喝一声:“传令下去,把我们的水炮,推上阵前。”
号令一层层的传下去,片刻后,肃列的齐军军阵迅裂开。
法正等将士们,耳听着那什么“水炮”,无不皆露奇色。
无数双好奇的眼眸中,千余齐军,将一根根的圆木推了上前。
而且,除了圆木之外,齐军还扛着一口口将满水的大缸,一并抬上阵前。
城上处,曹军都看呆了,皆是想不出齐军这是在唱得哪一出。
“袁贼在玩什么名堂?”张任惊奇错愕,满脸不解。
阵前的齐军,就在曹军众目睽睽之下,近一千余台水炮架好,再将缸中之水,灌入到水炮中。
片刻后,千余水龙炮,皆已列装完毕。
几通鼓过,战鼓声,达到了最高亢之时。
瞬时间,千余水炮齐,如柱的水流,仿佛一条条白龙一般,拔地而起,冲向半空,向着城头惊恐万状曹军,向着他们手中的火把,狂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