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姑娘!”
袁方一手揽住马云鹭,腾出另一只手来,急是掐她人中。
忙乎半晌后,马云鹭终于是幽幽转醒,睁开了眼睛。
袁方松了口气,身边的法正,也松了一口气。
苏醒过来的马云鹭,先是一阵的茫然,紧接着,却蓦的现,自己竟然躺在袁方的怀中。
这是她生平头一次,躺在父亲之外的男人怀中。
纵使她深染胡风,那原本惨白冷艳的脸蛋上,也不禁泛起一丝窘羞的晕红来。
羞意一生,马云鹭挣扎着就要起来。
袁方也不拦她,轻轻的将她放开,扶她站了起来。
仿佛那片刻的晕厥,缓解了心中极怒的悲愤,再站起来时,马云鹭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
恨怒之意,很快又取代了窘羞,燃烧在脸上。
扑嗵!
刚刚才站起的马云鹭,突然间又跪倒在了袁方跟前,哽咽求道:“云鹭恳请王上为云鹭诛杀韩遂三贼,以报家仇,云鹭愿做牛做马,报答王上。”
“快起来吧。”
袁方忙伸手将她扶起,正色道:“那三贼不光是你的仇人,更是本王的敌人,本王绝不会放过他们。”
听了袁方这番话,马云鹭却才是放了心,便也学着汉家女子的礼仪,向袁方福身一礼,口中再三称谢。
眼前伤感的马云鹭,竟有了几分柔弱样子。与先前那般刚烈强悍的姿态,简直是天壤之别。
袁方看在眼里。忽然间,竟觉她有些楚楚可怜。
“王上,事不宜迟,请起身吧,马将军还在郿县等着呢。”身边法正见马云鹭已无事,便提醒道。
袁方神思一收,再无迟疑,当即大步而去。
马云鹭望着袁方背影。心中伤感于父兄之死,又想起方才跌落他怀中,那般羞慌的感觉,诸般滋味,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恍惚了片刻,马云鹭深吸一口气。屏弃了别念,赶紧也跟了出去。
……
二十万齐军,倾巢而出,长驱西进,浩浩荡荡的向着陈仓杀奔而去。
不一日,袁方便率八万步骑前军。先行赶到了郿县一带。
离城尚有数里,前方数十骑绝尘而来,斥候回报,言是马亲自出城前来迎接。
袁方便叫巡骑让路,护着马一行前来面前。
未多时。数骑奔来,当先那员雄武之将。不是马,还能是谁。
而跟随在马身边的,则是部将庞德。
想起当日河内之时,自己与马惊心动魄的一战,险些就性命不保,却借着马的武道经验,关键时刻将自身武道,冲上了练脏的境界。
这个人,可是有着吕布之勇,曾经的历史上,杀得曹操割须弃袍,险些丧命的人物。
今日再会,马这极恐怖的对手,却要伏归降,袁方自然是感慨万千。
再看庞德,亦是勇烈无双,当日虽败于袁方之手,但到底也是练脏武道的存在。
放眼天下,练脏以上武者,实可谓凤毛麟角的存,除却童渊这样不出世的隐士,恐怕只有十余人。
现在,却有马和庞德,两员练脏武将,同时要归降,这不知要羡煞多少诸侯。
如果不是极力压制,袁方现在怕已兴奋到,要放声狂笑了。
迎面而至的马,却是心情复杂,但到这般地步,他也只能放下那份骄傲。
翻身下马,马深吸一口气,终还是伏地拱手,口中生硬的说道:“西凉马,率马家将士归顺齐王殿下,还望殿下收纳。”
旁边庞德,也跟着伏地,口称请降。
袁方哈哈一笑,翻身下马,亲手将马和庞德二人扶起。
“孟起,当日河内一战,你可是够狠的,差点要了本王的性命,不过也亏得你没得手,不然现在,你我怎能并肩而战。”
袁方拍着马的肩,半开玩笑的回忆着旧事,轻松的言语中,却处处彰显着王者的气度。
马的这份气度,也悄然化解了马心存的芥蒂。
苦笑一声,马拱手自嘲道:“当日之事,实在惭愧,还请王上恕罪才是。”
“有什么好惭愧的。”袁方却一摆手,大度道:“彼时各为其主,孟起你竭尽全力一战,正是为将者的本份,本王若连这点小事都记恨在心,也不配你马孟起归顺了。”
一席话,坦坦荡荡,尽显王者气度,令左右所有人听者,都不禁对袁方暗生敬佩。
“诚如孝直所说,这齐王当真有雄主的气度,我马归顺于这等王者,也不算辱没我马家的声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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