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久治不愈

/>     和齐雪雁明面上友好，暗地里已经在争夺，这点沈静姝早就接受，所以和齐雪雁笑嘻嘻的说了再见就回家了。一路上想着明日慧师傅会来，到时候就可以揭开阮嬷嬷的真面目，沈静姝就十分的开心。

    回到家去看了眼沈子涵，瞧见对方那圆嘟嘟的样子，沈静姝眼底有些歉意，“涵哥儿最近委屈你了，很快姐姐就会让你回到娘亲的身边的，到时候谁都不能来抢你，乖啊！”说完摸了摸沈子涵的脸蛋，又亲了亲，惹得沈子涵呵呵直笑。沈静姝瞧见了也是高兴，抱起沈子涵玩了一会儿，这才是走了。

    次日慧师傅果然如约而来，单悦榕得知慧师傅来了，便装点了一下，亲自接待，“慧师傅可是个稀客呢，快坐快坐！”有些病态的脸上带着些苍白，不过单悦榕的气色不错，慧师傅瞧见了，暗自点了点头。

    “沈夫人无需客气，我今日也是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沈夫人，听说沈夫人最近病了，可是好些了？”

    “断断续续的，好了的时候，又会有些病了，这都折腾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吗？”笑了笑，慧师傅看着单悦榕，“我略懂些歧黄之术，如果沈夫人不嫌弃，我可以给沈夫人把把脉。”

    “早就听姝儿说慧师傅懂医，姝儿这些日子跟着你学习，进步很大呢。如今慧师傅你肯给我看病，那也是我的福气，怎么会嫌弃呢？”

    “那还请夫人将手放在桌子上。”

    “有劳慧师傅了。”笑了笑，沈静姝这些日子也是在沈静姝的面前说过慧师傅的医术的，单悦榕自然相信。久病人的心情就会不好，单悦榕病了那么久，想起不能亲近自己的孩子，而且也只能待在屋子里休养，她的心情哪里好得起来呢？巴不得快点好的她，今日难得碰到慧师傅肯主动给她看病，她如何会拒绝？

    大夫都换过了，不见好，单悦榕瞧见慧师傅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安，“慧师傅，可是很严重？”

    “夫人的感冒并不严重，我只是奇怪为何久久不能好，不知道夫人可否将药方给我看一下？”虽然知道了，可是这会儿，慧师傅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沈静姝昨天跟她说的话，让她多了一份留意。

    “好的，柳红，你去将药方拿来！”

    “是，夫人！”柳红拿了药方，慧师傅看了，单悦榕便问道，“我一直不见好，所以换了个大夫，不过我瞧着这药方也差不多，慧师傅可是觉得不妥？”

    “这药方都是对症下药的，照理说最多吃半个月就会好全，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皱了皱眉头，药方是能骗人的，慧师傅不是傻子，单悦榕的病久久不能好，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沈静姝也不会求助于她。

    “那为何我这病迟迟未好呢？”

    “要想病好，心态很重要，夫人最近可是心烦？没有休息好？”

    “这个倒是有些，慧师傅你也该明白，这人病了一直不得好，心情难免受到影响。更何况我因病都不能好好和儿子亲近，有的时候心情也十分的烦闷。”

    “夫人要想早些好，该看开才是，心情不好，很容易影响病情的，不如我给夫人开些安眠的方子。睡得好了，病才好得快。”

    “多谢慧师傅了。”

    “无碍，这是我应该做的。”笑了笑，慧师傅查不出单悦榕久病不好的原因。不过她昨天听出了沈静姝的意思，让她午饭过后来，正是吃药的时候，她掐着时间来，也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正巧，这会儿药端上来了，是柳枝亲自去端的，“夫人，该吃药了。”

    “慧师傅，时辰到了，我该吃药了，失陪一下。”

    “沈夫人，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你喝的药？”

    “是药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药也有讲究的，什么时候吃，什么样子的火候才是最好，我得看看才知道。”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单悦榕不疑有他，便让柳枝将要递给了慧师傅，“这药可是适合？”

    “我看看。”闻了闻，慧师傅的眼神闪了闪，最好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这药没问题，夫人喝吧！”有些事情她不好当面说，心里得到了接单，慧师傅还在想，怎么将这事情告诉单悦榕。

    豪门大户的家事，这内宅之中的争斗，慧师傅也是清楚的。她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当然也不会轻易的就开口，也免得惹上麻烦。

    不过传言沈老爷只娶了沈夫人一人，如今在江南又是沈夫人当家，怎么还会有这些腌臜事情呢？

    慧师傅不解，随即想到好像前些日子沈府发生的事情，沈老妇人得知单悦榕怀孕前后两次送人过来了，而且前面一批……

    想着那些传言，慧师傅心里有些明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

    这会儿慧师傅在想如何开口才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那边沈静姝和沈文华在书房里也聊得很开心。

    “姝儿的书法可是越发的精进了，不错不错！”

    “这也是爹爹和师傅教导有方啊！”其实家里就摆了两个人才，沈文华和单悦榕的才学可是不输给学堂的几个师傅的。只是沈静姝不想自己这辈子就被禁锢在这后宅的小院子里，所以想出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罢了。

    “这也是要靠你的努力才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如果没有慧根，不够努力，那也是没有办法获得进步的。”沈文华不是迂腐之人，对待女儿并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经常教沈静姝一些东西，还会有意无意的给沈静姝说些道理。就是想让女儿成为一个明事理，聪慧的女子。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沈静姝的学习能力惊人，而且也够努力，所以平日他除了教授沈静姝书法以外，还会慢慢的教些别的。虽然不求女儿样样精通，却也是想让女儿多学些有用的东西，这样将来也能做个才学兼备的女子，知道得失取舍，做个正直善良的人。

    “爹爹说的极是，那爹爹说好的，等我字练好了，就教我下棋，可不许耍赖！”下棋可是很考验一个人的心智和耐心的，沈静姝前世就是耐心不够，今世想多做些让自己静心的事情。

    这样，才能更加清醒的看待周围发生的一切，免得再被人蒙蔽！

    “好好好，爹爹明日就教你可好？”女儿聪慧肯学，沈文华当然乐得见，不会阻止。

    “爹爹最好了！”

    父女两有说有笑的时候，就听说慧师傅来了，沈静姝得知，状似无意的说道，“爹爹，慧师傅的医术不错呢，女儿跟她学了那么久，可懂了不少。娘病了那么久了，如果慧师傅给娘看看，娘会不会很快就好了？”

    “傻孩子，什么病都不可能很快就好了的，药效不会那么快。”听着女儿天真的言语，沈文华也是知道，沈静姝其实很担心的。

    “可是慧师傅的医术很好呢，前些日子学院里有个师傅病了，就是慧师傅治好了，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呢！她要是能给娘看看，那岂不是很好？”

    “你说得对，慧师傅来了，我们该去见见的，走吧，姝儿！”

    “好的，爹爹！”笑嘻嘻的看着沈文华，沈静姝就知道今天是沈文华沐休的日子，所以她特意挑了今天让慧师傅来。

    本来以为要费一番波折的，好在一切顺利，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看那阮嬷嬷还如何嚣张？

    ……

    沈静姝和沈文华到的时候，慧师傅已经给单悦榕把了脉，而且看了药方和药。慧师傅也明白了沈静姝叫她来的用意，不过有些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在沈文华来了，知道慧师傅给沈静姝瞧了脉象，沈文华关切的询问了一下，慧师傅也答了，不过脸上似乎有些隐瞒，沈文华自然是看到了。

    慧师傅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沈文华见了，便提议亲自去送送，“姝儿，你陪娘先去休息可好？我送送慧师傅！”三元及第，可不是一个白痴，沈文华在江南多年，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他当然知道，慧师傅是有所隐瞒的，只是碍于一些原因，不便直说，所以他得找机会问问。

    “是，爹爹！”沈静姝当然知道沈文华这是有话要亲自问慧师傅呢，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亲自送慧师傅？

    “娘，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好！”单悦榕本来想自己送的，可是沈文华都提出来了，虽然有些于礼不合，可是单悦榕也没有多问就是了。

    或许文华还有些事情要问慧师傅吧？她不傻，刚才自然是看出了慧师傅有所隐瞒的，肯定是不好说，文华去问问也好，“那慧师傅，我就不送了，你慢走，有空多来府上坐坐！”

    “沈夫人去休息吧，有空我再来看你！”

    “慧师傅慢走！”笑了笑，单悦榕和沈静姝都识趣的避开了，沈文华瞧着慧师傅，笑了笑，“慧师傅，请！”

    “有劳沈老爷了。”

    “走吧！”亲自送慧师傅，沈文华一路走着，也没有让人跟着，直到确定周围都没有人了，沈文华才开口，“慧师傅，内子的病是不是有些什么问题？”

    “沈老爷……”

    “慧师傅直说无妨，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不会让慧师傅为难。”

    “沈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静姝是我的弟子，我向来看重，她的家事，我能帮的，自然也是要帮的。刚才之所以不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沈老爷问了，我自然直说就是。”慧师傅这会儿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沈文华听了，眼底一寒，“你说内子的药里面缺了一味药？”

    “的确，药方上面有的，熬出来的药却是没有的。缺了这一味药，沈夫人的病，自然不容易康复。”

    “那我能否问问，这对内子的身子可有影响？”

    “影响倒是不大，只是让沈夫人的病好得慢些罢了。只是是药三分毒，长期服药到底不好，身子也会弱一些罢了。”

    “如果内子这样吃下去，要多久才能好？”

    “短的半年，长的话，或许要一年多……”慧师傅这话说出来，明显的感觉到沈文华周身多了一股子的寒气，慧师傅见了，自然知道，自己的话是让沈文华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沈老爷无需担心，夫人只要按照药方吃药，很快就会康复了。”

    “是之前那大夫开的药吗？”

    “是的，药方很对症，我给夫人多加了些安眠的药，夫人睡得好，精神好，很快就会好了。”

    “有劳慧师傅了，今日之事，我十分感激。他日慧师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定当竭尽所能！”这是许诺，沈文华很少许诺，不过他一旦许诺，便一定会遵守承诺！

    “我不过也是尽一份力罢了，这些年我苦学医术，也是想多帮一些人的。如今能帮助沈夫人，我也很高兴，沈老爷无需放在心上。”

    “大恩不言谢，慧师傅此番所谓，我也知道慧师傅的难处，慧师傅你放心，这事情我会好生处理，不会让慧师傅为难！”

    “如此甚好，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慧师傅慢走！”

    “沈老爷回去吧，无需再送了！”该说的慧师傅说了，该怎么做，那就的看沈文华了。

    慧师傅不是傻子，这事情是谁做的，她其实大概也猜的出来。只是她没有想到，就是正直如沈文华，家里也有些腌臜事情罢了。

    哎，也是可怜了静姝那孩子，难怪小小年纪就如此乖巧懂事，怕也是因为家里的原因造成的吧？

    想着沈静姝之前的请求，慧师傅有些心疼，也是越发的决定要好好的教导沈静姝，希望沈静姝将来能够多一份自保能力了。

    ……

    沈文华送走了慧师傅，脸色有些差，不过他很快就掩藏住了，若无其事的和单悦榕说话，笑嘻嘻的，后来看单悦榕吃药睡着了，沈文华也没说什么。只是第二日沈文华就叫来了大夫给单悦榕看病，大夫说的还是之前的话，沈文华这一次竟然发火，看起来是气得不轻！

    “大夫，你上一次也是这样说的，说内子吃了你的药很快就会好，可是怎么到了现在都还不见好？不是说了是小小的感冒吗？难道就这点你就束手无策，你这样还如何挂牌救人？”这是沈文华第一次发脾气，大家都以为沈文华是太担心单悦榕了，看单悦榕久病不愈，太担心了才会如此。

    阮嬷嬷见着这仗势，也是有些吓着了，沈文华从小脾气就很好，除了当年执意娶单悦榕和沈老妇人闹僵以外，逼得沈老妇人不得不答应他娶了单悦榕。沈文华就再也没有这般气愤的时候，如今这般的盛怒，阮嬷嬷也不得不来劝说，“大老爷你别气，这伤寒感冒本来就不好，久的拖个一两年也是正常的，大夫已经尽力了，大老爷别吓着他了。”阮嬷嬷这说的也是实话，伤寒感冒有的时候都会要人的命了，难得好也是正常。可是单悦榕本来就病得不重，而且不好也好像就是拖着一点似的，也不见严重，这现象岂不是很奇怪？

    “嬷嬷，这事情你别管，我今日一定要他给个说法，榕儿都病了这些时日，一直拖下去，也是不好的！”难得的没有给阮嬷嬷面子，阮嬷嬷看沈文华态度那么强硬，心里也有些担心，不过想到自己处理得很好，而且都是亲自处理，不假手于人，应该不回你有事，也就不多想了。不过也因为沈文华如此拒绝她，她也站在一旁，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

    “沈老爷，草民真的是已经尽力了。草民开的方子也是对症下药的，沈老爷如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别人！”这大夫在江南也是很有名气的，平日医术也不错，这会儿单悦榕一直不好，他其实也是费解。

    “既然药方没有问题，那你说说，为何夫人一直不见好？”

    “这伤寒感冒一直也没有个定数，夫人或许是心情不好，影响了病情也不一定。”

    “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你作为大夫，病人久病不愈，你难道就不要想想原因？”

    “刚才草民给夫人把脉，夫人的脉象不见有好转，草民也觉得甚是奇怪。草民才疏学浅，不知道原因，还望沈老爷另请高明！”

    “是吗？”沈文华送走了大夫，还真的就请了不少的大夫，让人追查病因，结果都是一样的，沈文华为此十分的生气。沈府的下人也都有些惶恐不安，直到有一天，一个游医来了，他给单悦榕把了脉，看了药方，最后还提出了要看单悦榕喝的药。

    这游医运气也是好，这会儿药正好熬好，而且他也是第一个提出要看药的，阮嬷嬷得知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她想阻止，可是药已经端过去了，她哪里能够阻止？

    心里很不安，阮嬷嬷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在想如何解决这问题，只是她还没有想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叫她过去了，“阮嬷嬷，老爷让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