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北疆,安北都护府。虽然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但安北都护府却是一片紧张。
议事厅内,谷大祖、郑闲和沈则思看着那副巨大的舆图,都没有说话。议事厅内的气氛,像这北疆的严寒一样,压得人冷颤一阵阵。
郑闲向来拿在身边装风度的折扇,此刻也不再轻轻摇动了,反而紧紧捏在手里,铁扇骨似乎都有些变形了。
沈则思眼角余光看着这变形铁骨,不禁想道这是第几把了?自从三日前斥候来报,郑闲的扇子就遭了殃。
“斥候尚未有新的消息传来,希望是本将多想了。”谷大祖的声音响起,他的眉目也不舒展,匪气十足的脸上,看着更像个山贼头目了。
沈则思的目光从郑闲的扇子上,转回到舆图上面,和郑闲一起,听着谷大祖的话语。
三日前,斥候来报,道是边境上的突厥人突然多了起来,虽然看着不像是军中士兵,但是不止一处地方多了人,这就引起了斥候的警觉,连忙将此事上报至谷大祖这里。
谷大祖担心突厥会有异动,已经下令斥候加紧查探,同时令安北府兵加强戒备,以便随时迎战。
长泰帝三十七年,大永和西燕联合出兵,共同抗击突厥。自此,突厥就消停很多了,这几年大永和突厥,倒也相安无事。
虽然,突厥会有分部时不时前来滋扰,也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郑闲和沈则思就将他们打得往回走了,根本不用谷大祖出马。
如今突然增多的突厥人,让谷大祖的心中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北疆边境平静得太久了,他怕突厥会入侵,若是这样,北疆危矣。
“今年适逢是突厥推选大首领的日子。按照以往的惯例,年末年初,是突厥诸部首领最忙的时候。照这样看来,突厥应该不会有大动作才是。这些突厥人的出现,的确很奇怪。”
郑闲说道,还是忍不住轻轻摇了摇扇子。对于突厥的习俗礼典,他知道得很清楚。
大永的除夕,也是突厥的新年,况且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突厥若带着大军入侵,成本会大大增加。那群孙子会舍得花费这么多?
可是,这些猛然增多的突厥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看都不是寻常。
“这么一说。末将倒是想起了,最近斥候关于突厥大首领乌吉的汇报,似乎少了很多。他在忙什么?”
沈则思这样说道。本来,国与国之间,特别是国与国军队之间。互相渗透,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大永和西燕一样。大永必定有人潜伏在西燕军队之中,大永各卫,想必也有人和西燕互通有无的。
渗透和谍报,从来就不会停止。
可是大永和突厥之间,却无法做到这一点。这是因为从外貌上来看。大永人和突厥人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不管是哪方派来细作,都会很快就被识破。
因而,安北都护府获取的谍报,多来自前方斥候的打探,这也造成了信息的滞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乌吉四年前以绝对的威望,成为突厥的首领,统领突厥诸部。这一次推选,他的威望一眼最高,但关于他的消息还真是少了。”
郑闲乃北疆百晓生。听了沈则思这么说,他也觉得不对劲了。
“作好迎战准备。立刻将北疆的局势和突厥的异动,向朝廷汇报!同时,将这些情况告诉陇右卫,让蒋博文做好援兵准备。”
谷大祖当机立断,向郑闲和沈则思下了指令。虽然尚不确定突厥是否有异动,但是谷大祖无法忽略心中不祥的直觉,遂决定立即将局势上报,已备万全之策。
谷大祖命令既下,郑闲和沈则思马上就依令行事,一边令安北府兵作好准备,一边往京兆和陇右卫送去紧急文书。
陇右道在北疆边上,从安北都护府快马疾驰,约三天左右,就可以到达陇右卫主将驻扎地了。
此刻,在陇右卫主将军帐内,蒋博文正听着副将的汇报,说的,就是安北都护府送来急信一事。
“大将军,看来谷大祖已经发现了端倪。现在已经送急信来了,请陇右卫做好援兵的准备。同时,谷大祖还往京兆送了急信。”
蒋博文的副将盛子衡这样说道,并且将谷大祖的急信递给了他。刚才安北送信来的府兵,已略略说了安北都护府的情况。
“你且念给我听听,看看谷大祖说的是什么,他又发现了多少情况。”
蒋博文不以为意地说道,让副将拆开这封本应由大将军查阅的急信。
“突厥人增多……恐防突厥有侵,需陇右卫做好支援准备……”盛子衡将谷大祖的书信内容读来,大体也和那个士兵所说的内容差不多。
“且去给那个府兵回话,就说本将军已经知道了,也会做好准备。让他回去给谷大祖覆命吧。余事容后再说。”
盛子衡领命而去,没多久,又返回主将军帐了。他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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