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孩儿知错了。孩儿,孩儿是怕呀!怕先帝之时,诸王夺嫡的情景会再次发生!皇上为人君父,必定有所拣选,心中何忍?孩儿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日后的皇权争端呀!”
左氏继续哭道。她很清楚,容太后的心穴在什么地方,加上自己怀有身孕,看着这两点份上,容太后一定会心软的。
“这么说,你让德妃、淑妃不孕,完全是为了皇上?”容太后才冷冷说出这句话。
“母后……孩儿的确有私心,可是,谁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没有独占之心呢?孩儿已经知错了……”
左氏的表情,突然就冷寂下来了,无论是哀戚还是恐惧,都比不上这冷寂。
那是一个女人,不能完全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所特有的冷寂。
这一点,容太后知道得很清楚。当年景兴帝留宿朝暾宫的时候,她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总领后宫之权,就暂且交给哀家!你且好好在坤宁宫安胎!”沉默良久,容太后这样说道。
“孩儿谨遵母后的吩咐,专心养胎。后宫中事。就劳烦母后费心了!”左氏低首敛眉,掩住了眼中的一抹不甘,柔顺地说道。
把后宫之权交出来,以换得容太后和景兴帝的不再追究。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暂且忍着,等皇儿顺利诞下,她会把一切都夺回来!
“皇后已经知错了,她腹中还有皇上的孩儿,难道真的要将她问罪不成?尚药局的太医已经为德妃、淑妃诊过脉了,道是没有大碍,那些药只要停下了,很快就可以有身孕的了。皇后没有将事情做绝,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紫宸殿内,容太后为皇后左氏求情。让景兴帝看在皇后怀有身孕的份上,不再追究此事。
“她那样狠毒的心肠,朕担心朕的皇嗣难以为继!”
景兴帝震怒尤不能消,他一想到那盅参汤和德淑两妃的哀伤,就觉得左氏罪大恶极。他简直一刻都不能容!
还有那京兆传言,左家和皇后,如今在他眼里,就像是白衣上的污点一样,十分碍眼!
“皇帝,谁没有一时糊涂的时候呢?皇帝当初不也是听信了雅妃之言,犯下那样的糊涂事吗?说起来。那事,皇帝的确是错了,皇帝还欠了皇后一个胎儿的!”
容太后也不恼怒,这样苦口婆心地说道。帝后离心,这绝对不是好事。皇后的娘家左氏,还能为皇帝提供不少帮助。皇帝的根基毕竟还是太浅了,此时的确不宜将皇后问罪。
景兴帝一时哑口无言,然后才恨恨地说道:“皇后可以无恙!但是左家,朕定要将他们敲打一番!”
不仅仅是为了那医娘,也不仅仅是为了德淑两妃。更是为了早前的京兆传言,他一定要给左家一个警醒!
“皇上根基未稳,仍需左家的势力……”容太后愣了一下,想继续劝说道。
可是她的话语,被景兴帝打断了:“母后放心,左良哲身居高位,朕不会动。朕能让左彦兼官,就能让他失职!”
景兴帝的心意已决,容太后也知道,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景兴帝胸中的恼恨情绪,也要有宣泄之地。
她已经保了皇后,至于左彦,就随他去了。
没几天,中书舍人兼集贤殿侍读学士左彦,以殿前失仪之罪,被景兴帝责罚,景兴帝勒令他罢职在家反省。
一句简单的殿前失仪,就让左彦罢了职,这儿戏的程度,就和早前左彦兼职集贤殿侍读学士一样,令人惊愕。
皇后有孕,左家有这样大的倚仗,左彦怎么会被免职呢?这一点,朝官们都想不明白。
更让他们一头雾水的是,左彦和左良哲竟然恭顺听从皇上的旨意,完全没有任何怨言。
左良哲心知,这是景兴帝在敲打左家,给左家一个提醒了!
他千辛万苦找到的医娘,竟然暗藏那样的祸心,竟然想让皇上绝子嗣!当左良哲知道这一点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个医娘西药的事情,再加上皇后娘娘之前做的事情被人扬了出来,有了这两件事,皇上问罪左家,是理应的了。
胆敢让皇上绝嗣,若是皇上追究起来,左家灭族都是有可能的。如今只是将左彦免职,左良哲哪里还敢有怨气?忙着谢恩还来不及。
左良哲对皇上没有怨气,不代表着他心中没有愤恨!那个医娘,还有德贤两妃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就堆在一起发生了?
此事必定有人在设局!究竟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是为了针对他还是为了针对皇上?他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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