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和沈宁在得知江成海被下职之后,就出现了的。以前户部有江成海和张段在,如流处并没有对胡安重点关注。仙子,如流处的人员,已经进一步搜集胡安的资料,看看当中有什么可为的地方。
应南图听得江成海这样说道,心中颇为忧心。备荒粮的事情,会牵涉到江成海,这是早就能预料到的事情。以江成海的为人,早就应该作了应对准备的了,难道这应对准备,就是胡安谈了话,这会不会太简单了?
“此事我们早就作了准备。放心吧,不管胡安遇到什么,他都会不会在招讨司供给这件事情上做手脚的。你们没有在户部任职,所以不知道,我非是不喜欢胡安,而是先帝不喜欢胡安……”听到应南图的疑问,江成海笑了笑,脸上又露出了憨傻。
他将有关胡安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张澍和应南图两人,直到说道那封从秦川而来的书信,张澍和应南图才疑虑尽消,相信了江成海的话语,也相信了胡安绝对不会在招讨司的供给上做手脚。
与此同时,胡安正在京华楼,赴一场紧张而特别的宴会。设宴的人,乃是尚书右仆射卞之和,陪客的人,则有御史大夫龚如熙和鸿胪卿穆修己。
这是胡安暂代户部尚书一职后,接到的第一个宴请帖子,这个规格,让胡安的心跳,加快了几下。
在此之前,胡安只是一个正四品下的户部侍郎。正四品下,就算京兆的官员多如游鲫,也不算小了,然而在这几个人面前, 还真算是小了。
官员,自然是分等级的,他所接触的官员,大多四品以下的官员,二品、三品的官员,那是上司主官,不是平时交往的官员。
如今,二品的尚书右仆射,在京华楼这里设下隆宴,连陪客都是三品的官员。胡安,当然会紧张了。
“来来来,胡尚书,请入座。今晚,我们宴酒尽畅,不醉无归!”招呼着胡安的,乃是穆修己。他是鸿胪寺卿,所擅长的,就是嘴皮子,虽然在这个技能上,他比不上当年的鸿胪卿钱同式,但是此刻让胡安感到热情亲切,不是难事。
龚如熙也一反御史台官员冷峻严肃的表情,对胡安也是连声招呼,脸上带着熟稔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胡安是多年的老朋友,殊不知,他们此前连吃饭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但这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今胡安暂代了户部尚书一职。
就连卞之和,也脸色愉悦地请胡安坐下。他作为设宴之人,当然让胡安感到宾至如归了。
“不敢当穆大人这声称呼,下官如今只是暂代户部尚书一职。还算不得是真正的户部尚书呢,这称呼恐有不妥……”胡安这样说道,然后带着感激和拘谨坐下了。
这几个官员为什么会找他,他心中自然清楚。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尤其是他们这几位高官,既然对自己这么礼遇,给足了自己面子,那么所求的,自然也非同一般了。
胡安端着酒,心中想着待会怎样应对,才算是恰到好处。京华楼的美食美酒,总不能辜负了就是。
果然,当酒席过半的时候,卞之和这几个官员,就进入正题了。
“不知道胡大人是否知道,江成海和沈华善,乃是铁杆好友的关系?”还是穆修己最先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有种义愤填膺,让胡安可以感受得到。
“下官当然是知道的。还有张段,和沈家的关系也不错。”胡安淡淡地说道,语气中的愉悦减了不少。
龚如熙和穆修己对视了一眼。果然,胡安对江成海,是有极深的成见的,不然,不会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既然是如此。今日我们几个,就和胡大人谈一个合作吧?这个合作完成之后,我们几个担保,户部尚书之位,你坐定了,而不是暂代!不知胡大人可有兴趣听听这个合作的计划?”
卞之和开口了。他面容带笑声音沉稳,二品大员的威势,除了压迫,还让人有一种信任感。
“合作?不知道下官有怎样的荣幸,能和几位大人合作呢?”胡安的声音,讶异困惑,这是一种受宠若惊的讶异。
当他听完卞之和的话语之后,猛地站了起来,失声地喊道:“这,延误军情,这是要杀头的死罪!”
他的心,跳得比之前更快了!果然,老师说得没有错,卞之和他们所谋的,当真是招讨司的五万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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