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智胜和沈则远等人相见甚欢,加上沈余乐时不时在一旁插播一些皇室秘闻,使得卢家了解到第一手的京兆动态,卢家对沈家的好感和亲近是节节上升,席间的酒水都添了几轮了。
两家人又再商定了亲事的一些细节,卢智胜才醉醺醺地带着儿子们离开西华楼。
“这卢刺史,倒有几分眼色和胆量。”醒酒过后,沈得善、沈则远和沈余乐、沈余守这几个人聚在房间内,交流着和路家人第一次见面的心得。
当然,应南图也来凑了个数。
桂州联结着昆州和岭南的商路,作为一个中转的地方,位置十分重要,若是沈家想要贯通西宁商路,这桂州和昆州一样,是个绝对不能忽略的地方。
“那也是。怪不得江大人也乐意为卢家保媒。”沈余乐赞同外祖父胡不涂的话语。
早前祖父就说了,沈家姻亲不一定要多权重,但一定要有眼色,套用祖父时常用的一句话语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太愚蠢的姻亲会拖累了沈家。
“三日后就是成亲的吉日了。这个日子我算过了的,是大吉之日。”沈余乐又补充说道。
这一点是他最关注的地方,别的,都可说可不说了,当然也非他所长的范围之内。
“卢智胜是一州刺史,他的嫡幼子成亲,桂州的权贵之家都会去参加的,加上是和吴越沈家成亲。婚礼当天,我们基本可以一次过地全部认识桂州的权贵了。说不定,还能看见西宁道上层的官员。”应南图说道。
他倒是对这一点很有兴趣,婚礼当天一定很热闹,就是不知道,究竟有哪些官员会来到。
“这说的也是。到了成亲那一天,我们是要好好看一看才是……”沈得善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一次他们不远千里前来送嫁,还是三代送嫁。要做的事情当然不会仅仅是送嫁这一项,和西宁道诸官员打交道。正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与此同时,桂州刺史府内,卢智胜也召集了儿子再三核对婚礼当天的事宜。
按说,这亲事打点之类的事,乃是后院夫人的职责,放在寻常人家,像卢智胜这样的一家之主。早就可以翘起手等待儿子、儿媳的敬茶就可以了,但是这一次卢智胜可不敢掉以轻心。
早两日之前,他就已经收到风声了,道是西宁道观察使谢同甫也前来桂州了。恰逢其会,会不会来自家参加婚事呢?这也不好说。
“没有听说谢大人和沈家有什么交情啊……”卢智胜的嫡次子卢明安沉吟了片刻,这样说道。
他聪慧却不出仕,这些年在卢家是担任着幕僚这样的角色,主要是为父亲卢智胜这个桂州刺史出谋划策。对于京兆的动态,他虽然知道得不多,却也不会少。
“因为邹经亘的事情,谢大人被调来西宁道,这几年和沈家的确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哪需要论什么交情?沈家有从龙之功。沈华善是太子詹事,沈则敬是京兆少尹,这点情面,谢大人一定会给沈家的,我们卢家,也算是沾光了……”卢智胜说道。
他和西宁道的长官谢同甫不熟,皆因西宁道观察使的府衙是设在南州倚邦一带,平时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是以他想道,此番谢同甫前来桂州,断不会是因为卢家之故。
“我们要做好意料之外的准备,将酒席的数量再增加一倍!将家中所有的仆人和小厮全部抽调到这场亲事当中,我会令刺史府的官员严阵以待。若是谢大人来参加这场婚事,那说不定昆州、南州的刺史也会前来,万不可失礼了……”
卢智胜思考良久,最后一锤定音,决定将这场亲事的规模再扩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宁可作着浪费的打算,也不能有不全的准备。
“是的,父亲!孩儿会将一切打点好……”卢明安和卢明知恭敬地回答道,既然卢智胜这样交代了,那么他们就会将一切都打点好。
很快,卢智胜父子三人就为这个决定感到庆幸,因为到了迎亲的那一日,亲事的热闹和盛大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这一次婚礼来清河的官员众多,更重要的是,这些来宾分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刺史娶小儿媳的规格。
恩宠过剩,诚惶诚恐,说的就是卢智胜这样的人家。
这一切,让卢智胜父子三人都抹了一额汗,心里暗呼:好险,幸好做了充分准备,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桂州刺史卢家即将迎娶吴越沈家的姑娘,这个消息,在桂州官场来说不算什么重大的消息,不少官员也打算着当天去露一下脸也就算了。
虽是刺史家和沈家的亲事,但他们打算是寻常对待的,这是因为将娶的乃是卢智胜的嫡幼子,只是个从八品的小官,而且还是荫封的小官,将嫁的是沈家姑娘没有错,可是其父没有官职。
这和京兆少尹沈则敬膝下的嫡长女绝不能相提并论。还是简单为上吧,不少官员这样想道。算来算去,这就是一场普通婚事而已。
桂州的不少商人世家倒是打算前去贺喜的,他们都知道沈家沈则远的名字。这些年沈则远在西宁道互市多次出现,其为人、手腕,都令桂州的商人刮目相看,这次是他的嫡长女出嫁,怎么说,也要给几分脸面的;
再加上,这姑娘的外祖乃是胡氏安和堂的当家人,胡氏安和堂乃是得了皇上御书的商人世家,又是刺史府的亲事,这些桂州商人早就将其中的利益得失一一分析清楚了,让家仆准备了厚礼。
“大人,卑职有急事相报!”昆州刺史府内,刺史府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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