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小子是怎么弄的?”当许连长走近了,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张帆,再看看地上四具越军尸体,有些难以想像的看着我说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连长!”旁边的小王插嘴道:“这不算什么吧,你没看到在晒谷场的那下……越鬼子一个个死在杨学锋同志的枪下,他们离小帆只有几步远,却连小帆的衣服都没碰到!”
“唉!”许连长面带惭色的对我说道:“杨学锋同志……这次还真让你看笑话了,咱们警卫连那么多人,那还叫警卫连呢……还要别人救的!真他妈的丢人……”
“许连长,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我说:“大家都是同志……”
说到这里我不禁顿了下,“同志”这词在现代是指同性恋的,这下说起来就有点别扭。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说:“都是同生共死打越鬼子的,要不是你们……我也没办法一指翻天。再说了,你们也是着了越鬼子的道不是?要真打起来怎么也不至于这样!”
“唉!”许连长叹了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其实我和许连长心里都清楚,这战场上的事……向来都是只看结果的,没有什么其它的借口好讲。就比如说……今晚若是让越鬼子成功的来一场大屠杀,野战医院的人死个七七八八的,那还能说是“着了越鬼子的道”吗?还能跟越鬼子说咱们重新来过面对面的干一场吗?
这事对于许连长来说绝对会是一个污点,真要追究起来许连长只怕免不了要被处分降级,只不过好在这场仗的结果不但我方没有多大损失和伤亡,越军却反而差不多全军覆没了,所以这下说不准非但没有处分,反而有功。
只是这功……许连长受了也难受的,有时反而是处分的话心里还会更好过一些,所以我完全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以及在我面前的表现。
在回去的路上,许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其它话我就不多说了,老哥欠你一个情,我们警卫连欠你一个情,什么时候用得着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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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野战医院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另一番忙碌的景像。
清理尸体,救治伤员,清点人头……张帆一回来马上投入了救治伤员的行列。这时我才想起了老鱼头,于是就和许连长一同前往停尸房。
这停尸房是警卫连临时搭盖的棚子,说是房其实就只有一个顶,平时的主要作用就是在战事频繁时如果伤重不治的烈士太多来不急埋葬,就先在这里放一放。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会儿放在这的尸体不是因为伤重不治,而是因为与越鬼子的战争。
尸体大慨有二十几具,分成两排平放在担架上,身上全都蒙着白布,一走进来看着这场面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当时晒谷场上与越军之间的争斗有多惨烈。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战士们只有教主丢过去的手枪,而越军却有ak47甚至是机枪,那随便一扫也是一大片了,所以只牺牲了二十几个还算是好的。
我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老鱼头的尸体,原因是教主和黄段子已经站在尸体的旁边了。
“小锋!”黄段子看到了我,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脸:“来跟老鱼头道个别吧!”
看着老鱼头那没有生气的尸身,我走上前去说了沉甸甸的三个字:“对不起!”
“这怪不得你!”黄段子在旁边说道:“你又不是三头六臂,哪里能顾得了那么多的?”
我没有回话,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这的的确确也是我做的选择,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命!
这时小王也走了上来,几个人围着老鱼头的尸体低头沉默了下。
接着,小王就从兜里取出一袋土,在我们疑惑的目光中均匀的散在了老鱼头的尸体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入土为安!”小王回答:“这是我们苗族人的习惯。我特地从家乡带了一袋土,准备留给自己用的,现在是尽一点心意。老鱼头……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
我们几个人,就像是跟亲人道别一样,各人从那袋子中取了一些土,为老鱼头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