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何时踏入仙道?”
无咎在天水镇外遇到了牧羊与青女之后,对于自己的来历闭口不提,却架不住牧羊的豪爽,挠着头敷衍道:“我啊……算是南陵人氏,误入仙途,为时尚短……”
牧羊一拍大腿,乐道:“那我也不见外了,称呼你一声老弟吧,要知道我已修炼十余载,即便序齿也要长你两岁。”他又转向青女,不容置疑道:“你便是妹子,无老弟居后……”
他在给三人排序,并以兄长自居。
青女兀自背着包裹站在原地,温顺的低着头。
无咎则是举了举手,咧嘴笑道:“弟见过大哥大姐,以后多多关照!”他从来不在意称谓,或是尊卑排序,直接走到角落里的床榻上,仰面朝天躺下,舒服地缓了口气,接着两眼一闭扯起鼾声。
牧羊的兴致正浓,却无人搭腔,只得冲着青女交代道:“你我修仙之人,不讲凡俗禁忌,安歇打坐就好,只待三日后再行计较。”那女子应了一声,径自寻了木榻放下包裹。而他又忍不住看着酣睡中的某人,摇头感慨道:“怎能将大好时光用来睡觉呢……”
接连两日,客栈内一切如常。
无咎除了用饭,便是睡觉,即便大白天的,也是躲在房里扯鼾。牧羊与青女则是出入客栈内外,趁机结识着各方的道友。此乃增长阅历与见识,以及修炼的一种途径。天水客栈之所以修士聚集,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第三日的晚饭时分,牧羊、青女匆匆返回客房。一个收拾包裹背在肩上,一个直奔房屋角落里唤道:“老弟,此间主人回来了,你我还是另寻去处……”
无咎趴在榻上睡得正熟,闻得动静,眼光开启,犹自睡意朦胧。而不过少顷,他两眼中神色闪动。
与此同时,有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伙计,亮烛火!掌柜的竟敢将本仙长的客房擅自转让,回头叫他好看,哼哼……”
一个黑矮胖子来到房中,很是神气活现。随后跟着的伙计急忙亮油灯,又不住的赔罪。他眼光在青女的身上稍稍凝视,似有玩味的模样,转而又看向角落里的另外两道人影,不耐烦地摆手道:“请三位道友出去……”而他话没完,脖子一伸两眼一瞪。
无咎已翻身坐起,抬手抚平了衣摆。一旁的牧羊才要出声道歉,他已含笑问道:“这位道友,你便是此间的主人?”
客房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随即一道矮胖的人影消失不见。
伙计不明究竟,四下张望。而摇曳的烛光下,那位仙长早已无影无踪。
牧羊倒是有眼光,赞道:“啧啧,好高明的遁法!”
青女似有不解:“那位师兄逼着退房,又缘何离去?”
牧羊回头看向无咎,却见对方已抬脚下地,也是带着满脸的茫然,又一身轻松道:“既然主人不告而别,你我安心住下便是!”
伙计不敢应声,转身跑了出去。
无咎摇晃着走向门外,招呼道:“用罢晚饭再睡觉,呵呵!”
牧羊不再多想,哈哈大笑:“老弟的为人倒也实在,却时刻不忘吃饭睡觉……”
青女稍稍迟疑,放下包裹默默跟随。
一行三人到了院中,牧羊挥动玉牌封住房门,继续摇头笑道:“老弟全然不懂修炼的艰苦,且如此懒惰,又何必前往灵山,倒不如留在凡俗享受富贵!”
无咎背着双手,踱着方步,像是调侃一般随声道:“灵山有仙子,总是叫人欲罢不能啊!”
牧羊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也不放在心上。仰慕仙道者,比比皆是。而仙缘深浅,则因人而异。他眼中的无咎便是一位富家子,只将憧憬当仙途,最终难以持久,注定一事无成。好在为人爽快,倒也不必刻意相求。
青女依旧是低着头不吭声,只是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
须臾,到了用饭的地方。
客栈的厅堂内燃着粗大的烛火,四下里一片通亮。几张桌子都坐了人,或是推杯换盏,或是窃窃私语,或是大声笑,显得很是热闹。而挨着大门的一张桌子旁却有两人呆坐着不吃也不喝,各自神色张望。
“今晚人多,且挤挤坐下,又能结识几位道友,哈哈!”
牧羊的个子高,块头大,才一现身便引来注目,在座的多半相熟,纷纷举手打着招呼,倒是忽略了他身后的一男一女。
而门边桌前的两人却是看得清楚,慌忙起身,尚未离席而去,却又愣在原地。
只见无咎闪身上前,一手抓着一人:“两位道友,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