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一片栀子花的海洋,可惜现在时节不到,看不到那一片白芒,陈志远站在陈婷的坟前,默默的看着上面简单的陈婷二字,而在两个大字的下面,有着几个后来雕刻上的字‘陈志远之妻’,这是当初陈志远自己刻上去的,他这么做不是要弥补什么,只是觉得陈婷有这样的资格,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当初陈婷告诉陈志远愿意继续做他的情人,可陈志远却视而不见,反而是等到陈婷死了,才留下这么一个名分。
藏青站在陈志远的身后默然不语,陈志远和这个陈婷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并未去做过多的了解,但是陈志远在这里整整一年的时间,藏青就知道他们两人的感情程度,要知道当时的陈志远可是处在风口浪尖,天狼也正在被打压,而这种情况能够让陈志远抛开所有的女人,能简单吗?
“可笑吗?”陈志远突然说道,嘴角带着一丝自嘲。
“如果你说的是那几个字,我会告诉你,的确是很可笑。”藏青无情的说道,她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所以直接表达了心中的想法。
听到藏青的话,陈志远的自嘲更浓,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初我还整天叫她疯婆娘,没想到,她真的很疯狂,疯狂到了生命的结束,也在为他人着想。”
“如果她没死,我会娶她吗?”
“如果她看到了那漫天的花瓣,她会原谅我吗?”
“如果她在讲台上倒下的那一刻,我出现在她身边,她还会有遗憾吗?”
三个如果,让陈志远痛彻心扉,这个无影杀神,竟然湿了眼眶!
看着冰冷的墓碑,陈志远无力的蹲下身,就如同那一年,每天在坟前守候一般,只不过当初的陈志远一头黑发,而现在,却是已经白头。
璀璨的星空降临,满天繁星点点,似恋人之间的暧昧眨眼,陈志远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当初和陈婷的相遇,随后的那一段看似荒诞无稽的岁月,然后就是无情的离别,这些情景在陈志远的脑海中已经无数次的出现过,可却从未模糊,反而是一次比一次深刻。
“我只是个捡瓶子卖的,你非要拉着我开房,这不是自找罪受吗?”陈志远也不顾藏青还在身旁,如那年一般,开始倾诉起来。
“如果不是你当初表现得那么……我或许会更重视你的。”陈志远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此刻用那两个字来形容陈婷,是对她的侮辱,陈志远并不后悔自己后知后觉的知道陈婷早就爱上了自己,他只是后悔为什么不尽快去恢复记忆,如果他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的话,那么他和陈婷,是不是就不会擦肩而过?
“付余天现在已经是我小弟了,如果你当了我老婆,付余天就得恭敬的喊你一声嫂子,不过我想以你的性格,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陈志远笑着说道,他知道虽然陈婷和付余天两人已经订婚,但是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所以这一声嫂子,也不算是乱了伦理。
“你能看见我吗?听说好人就能够上天堂,你是否在另一个世界等我?”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陈志远嗓子沙哑的念着《雨霖铃》,就连一旁的藏青也忍不住动容,在她看来,这个男人,这个白发的男人,背负着世人所不敢想象,或者是无法想象的枷锁,也只有他才能够屹立不倒的走到今天,换做其他男人,他们还能够坚持吗?那一身的伤痕,是一次次的用命换来的,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的确很好,可运气,却也是实力的证明,他的强大,已经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比拟,可他依旧对着一座冰冷的墓碑不能释怀。
“二奶,我要立足于天下。”陈志远突然站起身,气势恢宏,如那远古战神一般,一头白发飘临,看得藏青一阵慌神,这一次,她发觉陈志远足以气吞万里。
在三百米远的地方,一双隐藏的眼睛也看到了这一幕,表情同样震惊,自言自语的说道:“竟然有如此气象,太白果然不愧是太白,可惜了这苍生天下。”能够把话说得这么玄妙,除了当初那个评论陈志远一家人的老道之外,似乎没有别人了。
“哼。”突然一声冷哼传来,可老道也没有丝毫的动容,那人走近了之后,一脸不屑的说道:“这小子的实力也不怎么样。”
老道似乎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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