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飘过来。坐在树荫下,享受着阵阵清风,很是惬意。海子吃完饭,感到些许睡意袭来,他拿起带来的凉水,使劲喝了个饱,又顺势擦了擦脸,顿觉睡意全无。他不能睡,要看好马,于是他站起身来,在马的四周来回巡视着,不时地把有些四散的马圈拢在一起。
大约过有半个多时辰,有来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梦露、四喜子、五贵子向这里走来。梦露的衣服老远就认得出来,一路跑来的五贵子已经来到了跟前,边跑边喊海子,气喘吁吁的。
“你们怎么来了?不在大车店好好歇着。看你跑的,满脑袋都是汗。”海子一边给五贵子擦汗,一边询问。
“我二大爷答应我们来的,让我们玩一会,帮你把马牵回去。我去树林里玩了!”五贵子着话,就往树林里跑。
“树林里有什么好玩的,别去了。”海子试图劝阻。
“我去爬树!”五贵子头也不回地跑进树林。
当梦露、四喜子来到近前,五贵子已经消失在树林里。“五贵子呢,跑那去了?这家伙真淘气,一眨眼就没了。”四喜子东张西望地看。
“是不是去爬树了?让他玩去吧,四喜子去看着,别让他碰着。”梦露对四喜子。
“是去爬树,累得满头是汗,得去看着。”海子用手指了指五贵子跑进树林的方向。
“我去看看吧。二大爷马吃的差不多就拢回去吧,好快赶路。走时喊我们一声。”四喜子着话就快步走进树林。
梦露见四喜子走远,就向海子坐着休息的大榆树走去,海子跟在她的后面。这时的树林笼罩在一片若有若无的薄薄的雾气之中,青翠欲滴的树叶在微风中懒洋洋的轻微抖动。近处的马不停地啃食着脚下的青草,不时抬起头,兴奋地打一下响鼻。不知啥时,树上飞来了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在树上嬉戏,快乐地从一个树枝蹦到另一个树枝。远处传来五贵子“我还要上,我还要上....”的叫喊声和四喜子大声吆喝的制止声。
“我也要上树。”梦露突然笑呵呵地看着海子。
“你,上树?能上去吗?再树上也不干净,把衣服都弄埋汰了。”海子疑惑地劝梦露。
“没事,埋汰了再洗呗。”
“树上有虫子,咱们别上了。”
“我不怕,我偏要上,你帮我。”
“那你得踩着我的肩膀上,也得心。”海子见劝无望,只得顺着她。
“不行,女人不能踩男人的肩,你把我抱上去。”
海子又一次看到了梦露的任性表情,无奈地摇摇头。他擦擦手,从后面架起梦露的两只胳膊,往树上送。试了几次,都不行。
“真笨,捧着我屁股。”梦露歪着头,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海子。
海子不话,低下头,弯下腰,用两手去托梦露。试了两次,依然不行,梦露好像不配合,不住地咯咯地笑。无奈,海子只好去扶梦露的腰,用肩膀去梦露的屁股,费了好大劲,才让梦露够着了一个大树杈,最后还是用头把她到树上去,累得海子脸红冒汗。
梦露时而站起来,时而坐在树杈上,脸色绯红,也不话,还是一个劲的看着树下的海子咯咯地笑。身上的大红袄宛如一片红霞,在碧绿的树枝丛中灵动。
“怎么,傻了?”海子迷惑地看着树上的梦露。
“你才傻了,瞪着眼张着嘴。于海子,你大声叫我一声梦露姐,我也让你上来。”梦露对着树下傻愣着的海子。
“我可不上。”海子仰着头,憨憨地笑着。
“叫我梦露姐!”
“梦露姐!”
“本姐今天和你玩抛绣球招亲,你看好了,要接住我的球,不能让它掉在地上,接不住我罚你,接住了有赏。快,接住...”梦露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太大、又花花碌碌的东西,举在手里摇了摇,便随手抛了下来。
海子还在愣神的时候,东西已经抛下来。海子下意识地伸手把它接住,低头看了看,原来是个香荷包,就是女人常把它戴在身上的那种。
“我接住了,怎么赏我?”海子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香荷包,还用鼻子闻闻,抬起头对梦露。
“送你了,这是我经常戴在身上的,你要珍惜。”梦露直直地看着树下的海子。
“这那是绣球哇?要是姐真的抛绣球,我这穷子也没那福分,这个还是还给你吧。”海子有些挪揄地。
“于海子你没良心,敢做不敢当!我又问过奶奶了,她了,谁看见了女人的身子,谁就是她的男人。”梦露竟然有些激动,颤抖的声音很大。
“声。我们不是好了吗,把那件事忘了,谁也不再提起。”
“不行!那怎么能忘得了?你要是男人就要天立地。回家告诉你妈,等你长大了让她去我家媒。”梦露显得很严肃认真,脸涨得通红。
“好了,别闹了,下来吧,咱拢拢马也快回去了。”
“我不!你要答应我,我才下去。”
“这怎么可能?你和我不是门当户对,你家死活是不会答应的,到头来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海子摇头叹气。
“我也知道这些,可就是心里放不下。”梦露见海子真的很伤心,话声音软了下来:“好了......好了,就算跟你闹着玩的,别当真了。好好活着吧,将来咱们也许有缘。扶我下去吧,四喜子他们可能快来了,我听见有声。”梦露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挂着凄惨的笑容,挪动身子,看样子真想从树上下来。
海子往树上爬,用手托住梦露的脚,帮她下来。也许是害怕,梦露的腿微微颤抖,心翼翼地一一往下挪。快到地面了,海子突然失手,两人一起躺在地上,梦露倒在了海子身上,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对方柔软而又异样的体温。慌乱中,两人的脸和手似乎碰到了一起,海子感觉到已经触摸到了梦露那正在成熟的躯体,像被马蜂蜇了似的不由自主地抖动。
“没事吧,砸疼了吗?”梦露站起身,伸手把海子拉起来。
“没事,我是故意的。”海子不好意思地。
“你真坏!躺在了你身上也不知道把我快扶起来。唉,去看看马吧,咱们也该回去了。”梦露嗔怪地看着海子,脸色依然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