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压抑了许多,两人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都不话。“三哥,你真的想让元儿走这条路?”王莽率先打破此地的沉闷气氛。
“琪儿去世的早,你也知道这府里已经不同往日,二哥想要夺权,那时迟早的事。况且元儿非我亲子,要想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须走这条路。”
“这也是他的命啊……”
两人在此地矗立许久,不曾离开。
而此刻,景元正漫步在王府的路上,王战让他去书房等候,却没有在当时出,想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景元边走边思绪着。
“唉唉,你听了吗,三王爷把最后一个武会的名额给了景元呢。”
“啊!?不是吧,我们武王府一年就那么几个武会名额,怎么会留给他呢,况且他还是个外人。”
“谁不是呢,三王爷和二王爷因为这件事还差大打出手,也不知道三王爷从哪捡来的野孩子,亲生父母都把他抛弃了,还来我们武王府造孽,这种人,就应该被野狼吃掉。”
“你声,心被别人听到,再怎么他也是个王爷。”
“哼!野生的王爷。”
声音逐渐远去,却被那段对话中的主人公全都听在耳中,景元漠然站在原地,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此刻被狰狞蔓延,暴突的青筋,攥紧双拳,指尖深陷血肉中,鲜血缓缓滴落,殷红了一大片大理石。
不出的愤怒,十五年来,王府里对他的讥笑声从来没有断过,但景元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
不错,景元是王战捡回来的孩子,确切是的是王战的结发妻子景琪从雪地里抱回来的。天不尽人意,抱回他没多久景琪就患病去世了,王战思念发妻,就让他随了景琪的姓单名一个元字。
这些他是知道的,王战也没打算瞒他,虽然是捡回来的孩子,但是王战一家待他如亲子,从没有亏待过他。在府里,他就是王战的儿子,武王府的王爷,这也是景元为何会一直留在武王府的原因。
可府里的人都不拿正眼看他,认为他来路不正,所以闲言碎语从来就没有断过,其中抱有嫉妒之心看笑话的更不在少数。除了跟王战要好的王莽一家其他王叔伯的子嗣更是瞧不起他。
近几年,王府高层权利分裂,王战和王莽独树一帜,造人排挤。景元的在府里的地位更不如以前,闲言碎语接踵而至。
弱的身躯,单薄的身影,倔强如他从没向王战抱怨过什么,忍受了十五年侮辱,一直到今天。
“呼。”
长出一口气,眼角打转的泪水被挤了回去,景元抬手从脖颈间摘下那个陪伴了他十五年的金色佛像。
佛像躺在手心中,有半截手指大,泛着暗金色的光弧,除了本身是金子铸成,别无它异。
佛像是从姬琪见到他时就在脖颈间挂着的,应该是他亲生父母留给他的,每当景元心里难受时总会摘下来看着它,意识中早已把它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有时也会因愤怒让它成为发泄的对象,再倔强的孩子也有颗脆弱的心灵。
被抛弃的孩子就应该被狼吃掉吗?
为什么我的亲生父母会抛弃我?
……
他不止一次对着佛像发问,弱的心灵早已被泪水灌满,倔强的脸从不会表示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他就是一个弃子。
“或许他们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或者是为了救我也不定呢。”
伤心过后,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也许以后会见面的吧,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好想见见他们啊,”
“呼。”
长出一口气,思绪慢慢被拉回,佛像重新被挂在脖颈中,景元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