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琛,才能完成你心中的梦…”
薛月琴双手捂住耳朵,不停的摇着头,喃喃自语着,“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苏浅诺却丝毫不给薛月琴喘息的机会,继续有条不紊的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残忍。不过,你也确实因为自己的残忍,而得到了很多。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而顶替她薛家小姐的身份后,你真的就没有一点自责愧疚吗?在每个无人的夜里,你就真的不会梦见她吗?若是让她看见你如今变态而残忍的模样,你会不会觉得侮辱践踏了她薛家小姐的这一个身份?或许,你早早的出国留学,是不是也是怕,薛家人会发现,其实,你并非是真正的薛月琴?嗯?或许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任晓莹?”
任晓莹惊悚的瞪大了眸子,空洞而茫然的看着苏浅诺,嘴巴微张,如木偶般,呆然,一动不动。
苏浅诺眯了眯眼,嘲笑道,“或许,你太过适应薛月琴这个角色,连自己的本来身份,真正的姓名,都忘了吧…”
任晓莹拼命的摇着头,如摇头娃娃般木讷,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不,我怎么可能会忘…我几乎每晚都会梦见她…我长时间失眠,只能靠安眠药入睡。我不敢让薛家人发现我的异样,只能出国留学…”
苏浅诺严肃了神色,“所以,其实,你并不是真正的爱权慕琛,他也只是你的一个执念而已,就像是薛月琴于你而言!”
“不!”任晓莹瞬间加大了分贝,“我是真的爱他,很爱很爱…他是我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呵…”苏浅诺嘲笑的看着任晓莹,“你凭什么说你爱她?你有什么资格?你对他的爱,就是你用来伤害我的工具吗?你明明知道,他最爱的是我,可你却偏偏伤害于我,利用戒空大师会操控蟒蛇的技能,加害于我。你真的认为,你除掉了我,你就能得到权慕琛吗?看见他因我痛苦,为我着急,你就好过了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他?你不得不承认,你的爱,早已扭曲。因为,你本就是一个变态而残忍的人…”
任晓莹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挣扎道,“你胡说!你骗人!你住嘴!”
苏浅诺见任晓莹情绪濒临崩溃,继续发动攻击,“正是因为我说中了,所以你才会受不了了。可是,我所说的,都是真相,而且都是你一直以来刻意回避不敢面对的真相。你觉得你的童年太过痛苦,你渴望得到幸福,你这样想,并没有错。可是,你却错在,利用薛月琴的善良,欺骗她,杀害她,甚至顶替她。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根本用不着杀害薛月琴,你也可以得到幸福。毕竟,那时在孤儿院,你们相处融洽,友情深厚。说不定,在薛家把薛月琴接回去以后,薛家也会收留你。毕竟,薛家对薛月琴的亏欠,足以满足薛月琴的这一个要求。当然,在你回薛家以后,是能体会到这一点的。所以,每当薛家人对你好,你对薛月琴的亏欠,就会多上一分。所以,你晚上会不停的梦见她,你渴求在白天寻找救赎…”
“而权慕琛,你的同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或许让你产生了他很好,他对你有意思的错觉。所以,你开始疯狂的追逐他。或许,他也是你的一个挡箭牌。他是你出国留学以避开薛家人的借口,他是你的梦境忘记薛月琴的理由,他是你的因嫉妒人性彻底泯灭的缺口!所以,说白了,就就是嫉妒于我。就像嫉妒薛月琴般,嫉妒于我。你嫉妒于我的家世,嫉妒于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嫉妒我的老公宠爱我,嫉妒我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你想伤害于我,以你爱权慕琛的名义。”
苏浅诺冷笑一声,“呵,我算是想明白,你为何想绑架轩轩和可儿了,目的就是要让我痛苦。可惜,在你面对轩轩和可儿时,你发现,他们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让人喜欢,你不忍心下手了。因为,轩轩和可儿的年纪,正如你和薛月琴当初在孤儿院的年纪!你也会怕,怕薛月琴再次窜入你的梦境,让你生不如死!”
“啊啊啊啊!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任晓莹失声尖叫着,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苏浅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任晓莹,凌厉的视线毫不客气的剜着她,声线冷硬加强,“明明,上一次,权慕琛已经惩罚你了,按理说,你也应该消停一段时间了。毕竟,心里变态的你,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修复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可是,这一次,你居然这般快的就振作起来,继续加害于我。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与戒空大师勾结在一起的,可是,我想问的是,戒空大师都知道逃走,你为何不知道?是不是,你本来就认命了,甘愿当做某人的替死鬼了?你也觉得活着没意思了?那人又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苏浅诺摸了摸肚子,挑起下巴,轻佻着语气道,“让我想想,一个心理变态的人需要的好处是什么。是不是,你和薛月琴曾经居住过的孤儿院?亦或是,权慕琛小学时期的课本与作业?”
任晓莹脊背一僵,无端颤栗着,双拳不自觉的握紧。
苏浅诺挑眉,看来,她猜中了。
对于任晓莹这种心理变态者,只能通过心理攻击,一步一步的瓦解她。毕竟,其实,她外表的包装下,心脏仍旧是脆弱的。
她对她最好的朋友薛月琴的杀害,仍旧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儿。毕竟,她是后悔的。
如苏浅诺所说,当时,她大可不必伤害薛月琴,仍然可以被薛家收留。而薛家人对她的各种弥补中,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会对死去的薛月琴,产生浓烈的愧疚。
毕竟,那时在孤儿院,二人确实是相依为命的。
而那在困境中产生的依赖与感情,也是真的。
任晓莹,只因心底的黑暗与阴影太过深厚。
年幼的她,目睹了酒醉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她只能躲在衣柜里,无声哭泣着,却不敢说话。
而后,父亲入狱,亲戚们对她避之不及,她进了孤儿院。
没有得到任何爱与温暖的她,在孤儿院,收获了薛月琴这个朋友。
薛月琴长得很可爱,很善良,对她很好。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每天一起醒来,一起吃饭,一起游戏。
或许,那段时光,是任晓莹的记忆里,最美妙最难忘的时光。
可惜,后来,薛月琴的父母根据别人提供的线索,认为自己的丢失的女儿,可能就在这个孤儿院里。
薛月琴的父母来的那一条,薛月琴恰好不在孤儿院,她和几位孩子随同老师一起外出了。而那一天,任晓莹是因为感冒了没有出去,却也机缘巧合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在看见薛月琴的妈妈时,任晓莹就觉得,她真漂亮,温婉贤惠,对孤儿院的每一个孩子,都那么慈祥温柔,要是她是她的妈妈,那该有多好…
而任晓莹观察着薛月琴的妈妈,越发觉得,她和薛月琴,长得真的很像。那是不是,薛月琴,就是他们丢失的孩子呢?
接着,在看着薛月琴的父母出手阔绰,为孤儿院的每个孩子都送东西时,这个念头像疯了般在任晓莹的心头生长。
如果他们是她的父母,该有多好…
那样,她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拥有富足的生活,再也不用接受别人的白眼,她会变成一个千金大小姐…
后来,这个念头,战胜了任晓莹的理智。
在抽取血液的时候,她将薛月琴和她的名字互换。
但是事后,她也怕薛家人见到薛月琴的样貌会产生怀疑,也怕留下薛月琴这个祸患,怕会东窗事发…
所以,在她被认回薛家后的某个夜晚,她悄无声息的将薛月琴约到了河边,狠狠的将她推了下去…
当时,傻傻的薛月琴,以为任晓莹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听了她的嘱咐,悄悄溜出孤儿院,不被任何人知道。
不曾想,等来的,却是自己的死期。
当然,那时候,薛月琴还不叫薛月琴,薛月琴是后来任晓莹被认回薛家后,薛家父母给她起的名字。
任晓莹的变态,与童年经历有关,更与不能够良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有关。
如若,她能不嫉妒于薛月琴,她能对生活抱有希望,或许,一切都不是如今的这般模样了。
而任晓莹,也终将受到惩罚。
——
逼问完任晓莹后,苏浅诺转身,觉得口干舌燥,便想端起保温杯,喝水润润嗓子。
不曾想,刚一转身,任晓莹便猛的朝苏浅诺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任晓莹近身伤害到苏浅诺,任晓莹便被突如其来的权慕琛一脚踢飞撞上墙面了。
权慕琛用力极重,任晓莹捂着肚子,吐出一大口鲜血。
苏浅诺以探寻的目光看向权慕琛,显然她还没意识到任晓莹究竟为何会突然发起攻击,而权慕琛又为何会突然出现。
权慕琛揽住苏浅诺的腰,以眼神安稳她。
瘫倒在地上的任晓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自嘲般道,“我在你们面前,已经是无处遁形了,你们什么都能查到,我也无话可说了,杀了我吧。”
权慕琛锐利的视线,扫向任晓莹,“说!谁才是幕后指使!”
任晓莹目光决绝的看向权慕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哈哈哈!”
苏浅诺冷呵一声,冷声道,“那如果,我把她给你的孤儿院夷为平地,把她给你的权慕琛的书卷全部销毁呢?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这些东西于你,应该也没什么作用了吧。”
“你!”任晓莹咬牙,目光恨恨,可眸底,却还是有一丝悲凉。
权慕琛凛神,“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今天晚上,你死不死,你的东西还在不在,全看你的决定。”
接着,权慕琛揽着苏浅诺出门,吩咐道,“江豪!看好她!别弄死了!”
------题外话------
你们猜,幕后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