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展白清楚,想要彻底的收服孟不同,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粉碎对方的荣耀。而要想如此,他就必须进入太素之境。
于是,展白变了。
他那原本和煦的笑容,突然变得谦卑有礼。
只不过,这份谦卑有礼,怎么看都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尤其是看在孟不同这等真太古境强者的眼中,更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恐怖。
物极必反,表面的谦卑有礼,不过是狂妄自我的极致表现而已。
进入太素之境的展白,心性早就有了极大的改变。
身周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在他眼中,脚下碧绿的天池,再不复美丽,反而带着浓浓的小家子气。漫山的青翠,也不再赏心悦目,反而变得单调乏味,总之,一切的一切,映入展白的瞳孔之中,所换来的就只有不屑一顾。
至于那已经化作狂风,有了剑无量加持,速度飙升到肉眼难见的孟不同,更是犹如跳梁小丑。
“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献丑?!”展白嗤之以鼻,冷哼声中,身形疾动,速度比之以前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提升,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够轻松的于狂风中起舞。
那几乎由无穷无尽的剑气编制而成的狂风,再也没有之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反而是处处漏洞,丝毫沾染不到展白的身上,哪怕是一片衣袂。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虚空中传来孟不同骇然的惊呼。
这一次,他明显的感觉到,手中长剑的阻滞感已经消失了,可饶是如此,依然碰都没有碰到对方一下。
这……怎么可能?
展白的速度并没有变快,甚至为了保持洒脱的气度,还稍微的慢了些许,可身形就仿佛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每每总能在自己的剑气刺中之时,以最轻微的动作,恰到好处的躲闪。
如果一次两次甚至是三次,孟不同还可以用运气、偶然来安慰自己,可每次都这样,就让他实在找不出欺骗自己的借口了。
剑意,非攻!
另外一边,展白仿佛戏弄够了老鼠的猫,终于不甘于只是躲闪,他进攻了。
在外人的眼中,此时的展白就仿佛是随风而动的树叶,于狂风中飘舞,却又不损分毫。而此时更是擎着寒冰剑,如同乡村孩童拿着一柄木棒幻想着成为武士般的乱刺乱削,却孰不知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稚嫩可笑。
这是什么招数?难道是因为承受不住孟不同那快若狂风般的打击,而自暴自弃了么?
别说外人,就算是孟不同也丝毫没有从展白那凌乱不堪的“剑招”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凌厉。所以,明明看着那柄剑向着自己的方向刺来,大脑都没有发出丝毫要抵挡或者躲闪的命令。
着!
展白一声轻喝。
嗤!
衣帛撕裂,血撒当空。
直到左肋受到疼痛的刺激,视野中闪过一抹血色,后知后觉的孟不同才神色大变,迅疾而退,狂风尽去,现出身形。
“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人总是这样,当遇到自己难以理解之事时,往往就会归于妖魔鬼怪的身上,即便是玄修也未能免俗。
“剑意,非攻。请赐教。”展白没有隐瞒,或者说,现在的他根本不屑于隐瞒。
进入太素之境后,展白敏感的发现,不管是守也好,躲也好,攻也好,自己的所有手段,都有了近乎恐怖的提升。
这种提升,不是威力上的增加,而是将所有招式的潜力发挥到极致,从而产生质的升华。
话音刚毕,展白悍然发起了主动的进攻。
无意剑典,大剑逍遥。
速度迭起,堪称瞬移,他本体的残影还没有消失,人已经在数十丈开外闪现,两者之间甚至连虚影都没有,就仿佛出现了断层一般。
百丈多的距离,只是两个闪烁,展白已经出现在孟不同三丈开外,而这个距离,让孟不同更加的紧张。因为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刻,展白会出现在自己的什么地方。
刷!
展白的身形在三丈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