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天过去了,这一天,他不禁时间花的比以往长,柴也砍得长短不一,更有甚者,到了后面,由于力量用尽的缘故,出现了两刀才砍断一根。
但在晚上静坐存思时,他发现呼吸不觉中变得更悠长,入静也更快。
次日,他又开始新的一轮砍柴,他并不服输,渐渐心越来越平静,动作频率也更稳定,不缓不慢,即使干了好久,也不会感到累。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忘记了他会武功。
当他全心投入的时候,他的眼前只有面前的一把刀,一丛丛树枝。
他会感到这山间就只有他一人,所有的山都是他的,所有的树也是他的,再后来,心里,眼里只有那树,那山。
再后来,他完全忘记了一切,在这一瞬间,他的眼前,无古无今,无东无西,树皮上的纹,树里的纹,好像一切对他来,不言而喻。
他举起了刀,如清风过林,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他看见每一树枝的纹理,手中刀不觉而动,好像一切很自然,眨眼间,一担柴就打好了。
他终于明白了那道歌的意思,他闭上眼睛,细细回味着这些天来的感受,在不知不觉中,他将猿公剑法的那五式理解又加深了一层,他放下柴刀,忽然动了,他的手上只是拿着一根树枝。
拔剑式出,并不像以前那样形成一条匹练,而是剑出明明在,一步出,人已到了一棵树后,手中树枝依然在,但身后一棵树却轰然而倒,接着分为数瓣,一切显得那么诡异。
手中树枝一转之下,刺剑式出,又一棵树开裂,好像是它自然裂开,莫闲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没有使用内力,只是依树的纹理而已。
洗剑式等剑式使出,他的身影明明是可以看见,却诡异出现在一棵棵树后,让人一见之下,感觉很平常,但事后再想,又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一步迈向前方,脚下却在不经意之下,好像符合大地的纹理,身影却偏了,诡异的消失,又出现在目光内。
莫闲还没有完全明白,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悟到一些纹,这些纹却是大自然的符纹,莫闲只是无意识中利用。
莫闲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明白了当日潜虚子是如何做到的,语言已经不足为凭。
他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不行,潜虚子是在他走后,一根根木柴才渐渐开始分离,而自己却是不能收敛,只好当场纷纷裂开。
他收拾了柴,挑回了厨房,潜虚子半个月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今天却出现了,他的眼光放在莫闲的一担柴上,莫闲这担柴大大,比起莫闲半个多月前整齐的样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潜虚子却满意的头,对莫闲:“从明天起,你不用砍柴了,你认识字吗?”
“长老,我认识字。”
“那好,藏经楼需要一人去整理,你明天去整理藏经楼。”
门口进来一个人,也挑着一担柴,听到这么一句话,见潜虚子背着手,出了厨房,羡慕地对莫闲:“你真是好运,别人需要砍柴满一年,然后进入厨房或者其它地方又要做一年,然后才能有资格进入藏经楼看书,修行法术之类,你几个月,就调到藏经楼。”
“他用心,你们不用心,埋怨别人,不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潜虚子的声音从厨房外远远传来。
“他怎么听见了!”那个外门弟子脸吓得白了,过了好一会,见潜虚子并没有来找他,只才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汗。
莫闲见此一幕,心中不禁摇摇头。
他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院中,静坐修行。
他沉入自己内心,他在目前已突破了入静四境中的静心和止念,还没有到第三个层次,他发现今天进入状态特别容易,调息之后,很快就进入静心,由静心升入止念之中,比平时快上不少。
但不同的是,到了止念,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长,渐渐呼吸停住,心不动念,无来无去,心定神凝之境。
他感到一丝气闷,呼吸停止不是他的主观愿望,而是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在这一刻,他略有慌张,随即明白过来,自己要进入第三层次胎息。
浑身似乎在涨大,轰的一声,他顿感胸中一阵畅快,气闷消失,全身毛孔好像打开,由口鼻呼吸转为体呼吸,内外好像融成一片,后天呼吸止,而先天呼吸已开,一缕淡淡的先天元气自然产生,温养着全身,内脏和筋骨,在缓慢的增强。
莫闲明白,《黄庭集注》中早有记载,修行到此,可谓道基筑就,生命开始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