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没有不过!”
“然而……”
“没有然而!”
“夏姑娘,你……”
“再不闭嘴,拔了你舌头!”夏花几乎愤怒。
卿如尘微薄的唇向下耷拉成一个委屈郁忿的弧度,将手中的拂尘往腰上一别,又揉揉肚子,低首长叹一声。
“娘,别理……理这个臭道……道士!”夏大壮啐了卿如尘一口。
夏花也不再看卿如尘,转身就要离开,又听到卿如尘那温柔到要滴出水来的声音缓缓响起:“姑娘,我腹中饥馑,可否给点吃的?”
夏大壮回头鄙视卿如尘一眼:“滚……滚远点,吃……吃屎去!”
夏花本想再不搭理这该死的道士,不知为何听他那温柔的声音虽觉得焦燥如火,但心理也能感觉到这个道士并无恶意,不过他敢当着一个做娘的面这般诋毁她的儿子就活该得不到吃的。
夏花头也未回,正要弯腰摸虾,却又听卿如尘近乎带着祈求的嗓音,继续墨迹道:“姑娘,从早上到现在,我一粒米未尽,一滴水未喝,哦?不!我刚被你儿子踹的喝了两口池塘里的水,我虽然捞了个蜈蚣,可这两日我……”
夏花依旧不理他,只微微看了一眼正弯着腰和她并排捞虾的夏大壮,心里也有疑惑,难道夏大壮过去真是十恶不赦的人,不然萧绝为何要杀他,可萧绝自己也是杀人如麻的冷血人,这不能说明大壮就一定是个坏人,她从来也不知道夏大壮的过去,也无心去想,她只想着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日子就行了。
不管夏大壮过去如何,她所拥有的是现在的夏大壮,是她的儿子。
也不管夏大壮未来如何,每个人的未来都无法预测,她不想费那穷心思去想。
卿如尘还在嘀咕,就连夏望弟也被嘀咕的受不了,抱着虾子篓子就准备回家,她们已摸了不少虾子,反正够娘和来弟吃了,别真摸光了,叫大壮和小花姐摸不着。
她笑着跟夏花和大壮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两个妹妹离开了,卿如尘仿佛吃了定风丹立在水中一动不动,只有嘴巴在不停的嚅动,声音还甚大:“夏姑娘,贫道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从来不挑食只要有口吃的就行,你随便给点就行,文先生要晚上才能到,贫道一个又不会弄饭弄菜的……”
“姐姐,你就给这道士一点吃的吧!栓儿瞧他也挺可怜的,娘时常教导栓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一直坐在岸边看夏花摸虾的夏大栓禁不住的同情起卿如尘来。
夏花实在不忍逆了夏大栓的一番善心,转头对着夏大壮道:“牛车里有吃的,大壮你去拿一点给他。”
“娘?”大壮赌气不愿,使了牛性子一埋头只管摸虾,“不……不去!”
“好了,大壮。”夏花脸色微沉,“娘知道你不高兴了,不过也不在乎给他一点吃的,你不去娘去。”
“嗳——”卿如尘兴奋的一跳就往岸边跑去,几步就奔向了牛车。
夏花从牛车上拿了一个包袱下来,在里面摸了摸掏出一个金灿灿的梨子来:“囔!”
卿如尘摇摇头:“太甜,我今天牙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