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枝几乎要哭了,婆婆视财如命,为着那彩礼别说让娇娇嫁入李家,就是卖了娇娇也不算过,当初闹饥荒,婆婆就是嫌弃娇娇惫懒爱偷嘴才把娇娇过继出去,如今事过境迁,她本以为婆婆不会再惦记娇娇,不想竟被夏花翻了出来。
她糊里糊涂的头晕,怎么也弄不明白,明明是给夏花说亲的,怎么亲没说成倒被夏花连弯带绕的扯上娇娇,她哀嚎一声:“娘,不管娇娇有没有人家都不能嫁入李家。”
姜氏冷哼道:“别给脸不要脸,以为李家多稀罕你家姑娘似的。”
文嫂忙圆场:“姜大奶奶别急哟!常言道好事多磨嘛,李大少爷有潘安的貌,邓通的钱,又正值二十三岁的好年华,孔家姑娘虽出身微末,却是百令百俐的姑娘,年方二十又生着西施的貌,针指女工,会一手好弹唱,这样的绝色佳人儿不正与李大少爷般配?”
文嫂说完,又瞧了瞧夏花笑道,“这花丫头也好,只是年纪太小,又生的单弱怕不好……”文嫂将生养二字咽回口中故意不说。
姜氏瞧夏花细胳膊细腿模样,确实不好生养,虽说少爷不能人道,可这借种的事也不是他李家独干过的,大少爷不行还有二少爷,暗忖片刻道:“文嫂,你若能帮我家大少爷相得好媳妇,恩有重报。”
文嫂笑哈哈道:“姜大奶奶可把你家大少爷当眼珠子似的疼的。”
姜氏腰一挺:“如今除了大少爷,我还能有个什么盼头,自然把他当眼珠子似的疼着。”
夏孔氏默然不语,眼珠已转了数回,只管侧耳听着文嫂和姜氏说话,心里不停的盘算这婚事若成,应该还能多要些彩礼,想着便喜不自胜,脸上却不作出态来。
孔秀枝急得火烧眉毛,几次三番想插话却见婆婆正拿一双锐利的眼狠盯着她,她不停的搓着两手,终是鼓起勇气道:“文嫂子,这明明是花丫头和李大少爷的亲事,可不能乱攀乱扯,这都扯的哪儿跟哪儿啊!”
夏孔氏咳一声道:“都说姻缘天注定,这好亲事花丫头说不成,难道还不准说给娇丫头,亏你还是当娘的,若娇丫头能嫁到这样的大户人家天天吃香喝辣有什么不好,总比待在你娘家……”说着叹一声,“你原和我是一样的娘家,娘家破落我也难说得出口,如今娇丫头能出头了,你反拦着?”
孔秀枝心里一凉,平日里亏她做小伏低伺侍公婆,这婆婆就是一张狗脸说翻就翻,她又不是不知道李天佑的情况,这娇娇嫁到他家去别说生养,能不能活过半年还成问题,兴许哪一天就被打残致死了。
孔秀枝被夏孔氏的话一刺,浑身如遭雷击一般,声音也尖利高亢起来:“如今娇娇的爹娘是我哥嫂,她的婚事由我哥嫂作主,还轮不到娘来插三插四……”
“哎哟喂……”夏孔氏的身子顿时从凳子上赤溜下来往地下一坐,抹一把眼泪对着姜氏和文嫂哭诉道,“了不得!你们瞧瞧,这就是做媳妇的,敢这样跟婆婆说话,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啦!”
孔秀枝深知婆婆难缠,却也不肯轻易服软,文嫂赶紧起身只扶着夏孔氏道:“老嫂子,这好好儿的是怎么了,都大秋天了坐在地下着了凉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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