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朦胧,蛙声鸟语。
破碎的月光洒落在密密扎扎的树林里,落叶纷纷,一股混合着泥土与枯叶的气味游荡在空气中,一阵风吹过,远处一汪稻田千万棵稻穗似淙淙流淌的河水。
一个个,一堆堆凸起的坟丘密密林立,坟丘上杂草丛生随风而荡,恍若那死去的冤魂不甘愿的要从地底伸出手来。
念弟背着个包袱哭跪在一个新坟处,絮絮叨叨的轻声哭诉:“大姐,你怎能丢下妹妹一个人就这样走了?”
“念弟姐姐,若盼弟姐姐在世必不想见你这样伤心,你就算流再多的眼泪她也回不来了。”夏花劝道。
念弟抬眸,一双眼又红又肿,想到去世不久的大姐,想到她爹的自私贪婪她心益发伤心,她起身一把拉住夏花的手儿道:“小花,今日我从家中逃出来就不打算再回那个家,或者我连白头村都回不来了,我怕再不能见姐姐了。”
夏花见念弟说的可怜,拿袖子替念弟拭了泪劝慰道:“念弟姐姐不必过于悲观,谁能预料以后。”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放不下,姐姐她不是好好儿死的,我知道她有冤无处升,本想着若有朝一日我能有半分力也需得为姐姐讨个公道,可如今我自身难保,我怕再不能对现在姐姐坟前立的那一番誓言。”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夏花握了握念弟的手儿,冷静道,“当务之急姐姐要躲过目前的灾祸方能图以后,姐姐可有什么打算?”
“小花,你变了。”念弟眸光灼灼在暗夜里盯着夏花,咬了咬失血的唇定定道,“姐姐喜欢现在的小花。”
夏花唇微勾,露出浅淡一笑:“人经历生死方能梦醒,小花不是从前的小花,可待姐姐的心还如从前。”
“我知道小花这是长大了,本来姐姐还担心走了会无人再护小花,可昨儿个我听来弟提起夏平安那个烂泼皮被小花你好好收拾了一顿,姐姐打心眼里为你叫好。”
夏花心中酸楚,本来她在村里还有好几个玩伴,只是在自己捡了儿子,爹又死了之后,那些玩伴大多离她而去,甚至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合着夏平桂她们一起欺辱打骂她。
在古代的农村,一个未嫁的黄花闺女有个儿子实在是件丑事,哪怕这个儿子不是亲身的,她的名声也败了,一个名声已毁的姑娘大多数人都避而远之。唯有盼念念弟护她,再者就是叶家的叶五儿还和从前一样待她。
只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夏花,对念弟倒不是有很深的姐妹情,她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如今念弟有难,她自然会帮她。
她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子,递给念弟道:“念弟姐姐,出门在外需要银子,这些碎银子你先拿着。”
念弟忙推辞道:“小花,你家里艰难的紧,虽然你变的比以前能干了,可婶子和栓儿的药费还要银子,这银子我万不能收。”
“念弟姐,你还跟我客气?”夏花佯装不悦。
念弟心情已稍许平复,只看着夏花真诚道:“小花,我妹妹虽多,却也视你如亲妹,怎会跟你客气,只是这银子我实在是不需要。”
“难道姐姐已有了计较?”
“嗯。”念弟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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