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
他才一睁开双眼,便瞧见一个穿红衣的小姑娘和小白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那姑娘扎了一条马尾鞭子,眼睛大大,带着两个大大的耳环。她瞧见荆棘醒来,大喜道:“你醒来,你醒来,我要去告诉爹爹去。”说完一溜烟跑着出门去了,一路上还在大声呼喊:“爹爹,快来看,他活过来啦。”
小白也喜不自胜,在荆棘身上跳来跳去。
荆棘下意识的摸了下腰间,还好秋水尚在。他下了床,打量了一下房子四周,只见窗户旁边挂着一幅对联,上书“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看来这家主人是个戏子,荆棘暗自嘀咕。
片刻之后,那红衣姑娘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那老头看了看荆棘,赞道:“年轻人,了不起,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么快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不快不快,他都昏迷了四天了哩。”那姑娘说话又酥又软,说不出的动听。
“四天?”荆棘走动了几步,扯动了伤口,顿时浑身都开始痛了起来。
红衣姑娘笑道:“是的哩,要不是这只小狐狸一直在河边叫唤,咱们可还发现不了你呢,要不是我爹会医术高明,你也活不了,所以啊,你命是真大。”
那老头子摇头道:“这死丫头,就你爹这点蹩脚的医术,你也敢拿出来夸。”
荆棘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在下荆棘,多谢两位救命之恩,来日必有所报,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老头子摸了摸下巴上的几缕胡须,笑道:“老朽樊能,这是我女儿樊叶余,大家行走江湖,理应守望相助,谈什么报答不报答。”
荆棘正要回话,门外蹭蹭又走进来一小童,呼喊道:“不好啦,樊老爹,许三哥从仙桥上摔下来了。”
樊能急忙和荆棘告了个礼,说道:“快带我去看看。”樊叶余匆匆忙忙跟着出去了。
荆棘吹了个口哨,说道:“小白,咱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小白欢快的窜了下来,它似已知道荆棘身上有伤,因此并不和往常一样往他身上钻。荆棘笑了笑,径直往门外走去,小白一下前一下后的跟了出来。
出了小院,前方不远处聚集了一堆人在围观。荆棘走近一看,只见人群前分距两丈多远的距离各立有一竹竿,高约三丈,上面扯有一根细细钢丝。此刻在钢丝下面有一人躺在地上,樊能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四周群众有的却还在喝倒彩,有的慢慢移到旁边看戏去了,更多的人摇了摇头,四处散了开去。
旁边搭有一高台,有一女子正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金沙滩双龙会一阵败了...”
那女子显然和摔下钢丝之人关系密切,满脸的关切之色,频频朝这边瞅了过来,却碍于生计不便就此停止不唱,语声中悲切之意更甚。其时南人在蒙古人的残暴统治之下,心里怀念前朝,此刻听到这曲《李陵碑》,无不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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