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黎戈生日,然而除了收到黎父黎母发来祝贺短信,他在此世好像除了温哲源并没什么朋友为他庆祝。
“今天就不要闷在家里了,一起出去走走。”温哲源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忙的都不怎么顾得上黎戈,今日怎么说都要好好陪伴,给他过个难以忘怀的生日......
黎戈穿上暖绒绒的毛衣,戴上围巾与帽子,把自己遮掩了个严实,极其符合一个自闭少年的形象,方满意的对镜一笑。
温哲源拉过他的手,黎戈手指微微瑟缩了一下,却还是牵住了他。这幅身子依旧不怎么适应他人的触碰,对温哲源这般已算是很不抗拒了。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有种淡淡的温馨感,黎戈侧头看着街边橱窗里的成对的倒影,两个人怎么看怎么登对,当然如果自己再高一些就更好了。
“阿黎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取些东西。”温哲源突然停下了步子。
似乎看出了黎戈对独自呆在外界的不安,安抚地抱了抱他,“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于是难得出门跑步锻炼的唐云泽便见一形影单薄的少年站在街口,微垂着头,似乎有些局促的用一只脚踢另一只脚的脚后跟,不时向某处望望。只独自立在那里,便莫名的似形成一幅静谧的画,一阵风吹拂掉他的帽子,露出一头柔软蓬松让人忍不住想要碰触的头发。
唐云泽情不自禁的捡起少年飘飞的帽子,走上前递给他,少年抬头看向他,很是清冽悦耳的声音:“谢谢”。便见一双澄澈透亮的眸子带着些害羞看向他,少年接过帽子小心的扣在头上,又掩去了那让人移不开眼的面容。
唐云泽愣了愣,有些遗憾,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少年的眼睛一瞬间亮如星辰,像是终于等到了期盼之人,朝另一处跑去。那里行来一个叼着玫瑰捧着蛋糕的小丑,那小丑扮相滑稽可笑,却举止优雅如绅士,明明该是满满的违和感,被他做来却是那般和谐自然,小丑彬彬有礼行到少年面前,恰到好处的一躬身,把玫瑰塞入少年手里。
黎戈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露出个难以直视的表情,当然不是喜,是惊得,他震了震,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平日里那么正经的一丝不苟的温哲源,弄成小丑这般违和的扮相,简直是巨大的反差......萌。
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温哲源这玩得是什么小言剧情戏码,奇怪的东西看多了吗。面上却是不忍拂了自家受一番准备的心意,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
温哲源则是理所当然的把这当做惊喜到极点的表现。暗道果真事先为了投其所好翻了翻黎戈床头书,那里面哄恋人的惊喜还是蛮有用的,原来黎戈当真是吃这一套的,也不枉自己豁下脸皮大庭广众来这么一遭浪漫了,看黎戈那高(吃)兴(惊)到微红的小脸,顿觉什么付出都是值得的。
唐云泽望着那少年与那小丑有说有笑的离开,却只觉自己心脏砰砰跳的有点儿厉害,难道自己跑步过量了?他捂住胸口往回走去。
这夜黎戈温哲源开开心心的过着甜蜜的二人生日不提。
另一头可怜的唐云泽却怎么也睡不好,辗转反侧全然无法入睡,只要一闭眼,少年的模样便缠绕在脑海中,挥散不去。大清早他顶着一对黑眼圈一个翻身坐起,身为个直了八百年的直男第一次对自己性向产生了怀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一面之缘的路人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他忍不住猛捶了自己一下,难道自己是个肤浅看脸的人?!这么轻易就被个美少年打动了?过了半晌他挫败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相了,那个少年身上好像就是有某种特质,让他怎么想怎么惦记。
上古秘境里,四个人联手干掉最后一只血蝠,气喘吁吁往地上一坐,这么数日,他们在这秘境里真的过得是非一般的日子。被迷在迷宫里,被巨兽偷袭,被坑入陷阱,如今他们刚逃脱一大群吸血蝠的追杀,就是铁打的人也要颓了,这样一个险象环生的秘境简直让人紧绷的神经没法有一丝松懈。
不过度过这段这一起被虐被坑被流血的日子,他们之间也算是勉勉强强升华成了惺惺相惜战友般的情谊。
唐云泽瘫坐在地上,面色并不怎么好,他幽幽道:“我这回怕是裁了,我觉得我可能喜欢的是男人。”这满腹心事憋在心里几日,早已压抑不住,然而这幽暗之地的另三个偏都是不解人情的,他悲愤的发现好像并没有人对他的感情大事儿露出丝毫兴趣,只黎黎源上草懒懒的应了声,表示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弯的,原著里你不就觊觎我家受来着。黎戈漫不经心想到。等等,什么?我家受?!他腾的坐起身对着唐云泽正色道:“朋友妻不可欺,你可不能打温酒长歌的注意。”唐云泽一敲他后脑勺:“什么跟什么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非温酒长歌不可啊,我是迷上了一个一面之缘的路人,怪闹人的夜夜入梦来。”
真不靠谱的一见钟情,黎戈啧了一声,却突然坐直环顾了下四周:“得了,收起你那份小心思吧,现在有机会让你化悲愤为力量了,你们有没有闻到,危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