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床边有个浓妆的大妈,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她歇下心来,大妈总比商贩和砍柴人好。
“大妈,你是谁啊?”她先提出疑问,又抬头看了眼侍女和她手中端的药。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
鸨母表现出母爱泛滥的模样,以为这个小女娃会感激涕零, 没想到绿提不屑地哼了哼:“我乃万年寿命,你是我妈妈?”
痴傻了……鸨母暗自祈祷,痴傻没关系,日后能接客就行。
“你们不要对我不敬,否则我师父来了,嘿嘿……”
痴傻更上一层……鸨母又暗自祈祷,只要还是女的就行。
“你叫什么名字?”鸨母佯装温和地把药端来,小口地吹着热气,“来,先吃药,你刚才中了毒。”
“我叫……本果子的名号你们不必知道。”
绿提歪着小脑袋,摆出我是尊者的模样,却闻得一阵奇香,问道:“这是药吗,好好喝的样子。”
最为奸诈鸨母也。她花好大的代价弄来这甜毒药,为的就是蛊惑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绿提一股脑喝了去,擦擦嘴巴后问:“还有没有了?”
……这是毒药啊我的娃娃啊。鸨母叫苦不迭,怎么对她不起作用了。
以前一旦有人喝了这药,必然是抱着肚子翻滚痛得要死,而后求着她给解药,誓死要忠心耿耿。
怎么到这绝世小美人身上就不管用了?
鸨母很是郁闷,她又叫人弄了一碗来,照例被绿提痛快喝掉,又道:“甜的吃多了想吃些咸的了,你这儿有没有烧鸡?”
不会是装的吧,然后伺机逃走?不太可能。
鸨母讷讷问旁边的人,“药是不是过期了?”
侍女连忙摇摇头。
“那被人调包了?”
侍女还是摇摇头。
鸨母叹了口气,“把前些天抓来的丫头给我找来,她还没吃药,我拿她试试这药还管不管用。”
不一会儿一个脏兮兮的丫头过来,她比现在的绿提大几岁,身子很瘦,脸蛋上涂着泥巴,因为太饿导致走路都不利索。
“死丫头,还想跑是不是,我告诉你,既然卖到我这里了就要听话。”鸨母本念及她身子虚弱,怕先喂了毒药后撑不过去,一命呜呼她可就赔大了。
她好生伺候着,没想到这丫头倔强的很,不吃东西不喝水,已经耍花招逃走好几次。
“瞪什么瞪,你不对自己好就算,今天必须要把这药喝了,大不了就一死,算我作赔本生意了。”
鸨母哀怨一句,这丫头是被亲生父亲卖到这里的,性子太倔了,她今天无论怎样都要驯服这只小野兽。
丫头被她说了一句,垂下眼眸,不言不语。倒是床上的绿提目不转睛看着她,很想上前问问,但又好奇鸨母到底想做什么。
“灌药!”
鸨母一声命下,几个力气大点的侍女把丫头按在地上,云纹织棉的帷帐被扯落得遍地都是。
只见房内光影摇荡,她的意识渐渐脱离躯体,嘴边流淌着甜腻的毒药,掺杂着泥被灌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绿提一个激灵跳了下来,小手不住拍打侍女,蹦到桌子上扯她们的头发,但是人太多,她显得无助。
鸨母新买的花裙被绿提踢上好几个脚印,她叫骂一声,按住绿提,指挥她们继续灌药。
“你们是坏人!”绿提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已经迟了。
一汪绝望的泪水滚滚而出,地上的丫头身子开始扭转,捂着肚子翻滚,紧咬着嘴唇绝不求饶。
见药性来了,鸨母满意地拍拍手,龇着金牙笑道:“看你倔强到什么时候,这药还是有作用的。”
既然有作用,那绿提为何有免疫?她让人绑住绿提,口吻里透着憾意:“改天让大师重配一服药,可能这女娃身子骨不一样。”
绿提嘴中被塞了棉花,呈大字横在床上,和鸨母大眼瞪着小眼,她又想起了师父,早知道就不去吃什么蜜枣了,街市人多走散,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救自己。
比起地上翻滚喊痛的丫头,绿提不知道好过多少倍。等到鸨母带着一大堆人散了过后,她轻轻偏过头看向屏幕那边。
到底是中什么样的毒药,才让人如此痛苦不堪。她绿提为何能安然无恙?如果因为自己是菩提果的关系,百毒不侵,可为何迷药能迷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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