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金一对杏眼儿水汪汪,如玉秀鼻粉粉的唇儿,朱砂小痣衬在眉中央,有种玉质金相的淑雅,她羞而欢喜的神情令空气都清甜了起来。
以前也是那样好看的小脸,破旧不合身的衣衫加上她沉闷小心的样子,使那份漂亮失了鲜活,而现在,简直没有一处地方不娇俏可爱。
被多人围看,宝金下意识拽裤腰,赵易噗一声笑出来,小丫头顿时脸红耳热,眸子雾蒙蒙起来。
铺中其它几位客人还在苦恼给闺女选啥衣衫好看,看过后,直接指住宝金说照着她衣服样式来一身儿。唉妈,这不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嘛。是以,赵易还让掌柜优惠了十五个大钱儿。
旺富和宝金不光得了衣衫还一人一双软锻厚底鞋,属小家伙最可怜,只给他买到虎头鞋。
古代妇人针线女红拿手,小宝宝哪会少了穿戴,加上扯布自己缝制比买成衣要便宜许多,故而,成衣铺中不售三岁以下小儿衣物。
赵易选了一匹月白尺头,花样旧没暗纹,胜在绵软吸汗,这样的料子尚还可以裁制袜子和汗巾。
付银子时掌柜啪啪拨动算盘珠子笑得一脸和气。赵易看向他身后摆放位置显眼的一双鞋。
一时神情恍惚,想起三月初邵家祖母过寿,各地商贾携厚礼登门拜寿,看热闹的把村口和邵家宅前围了结实。三兄妹蹲于地势高的田坎间。旺富长的不似凡品,两个外乡商户遣自家赶马仆役,哄他去主家当童仆,随口许他吃用不完的绫罗绸缎和八珍玉食。
旺富爹常骂邵家一窝狗奴才臭狗屎,和邵家相关的一定会被他冠上个狗字。旺富看不透他爹因嫉恨而扭曲的面容,只当做奴才就是条狗了,呸了先后来哄的二人一人一脸,负气转身背对所有人。
商贾云集中一位织锦世家的千金让仆妇抱出马车,通身富贵逼人的打扮和丫鬟仆妇环绕的千金作派令村里女娃看痴了眼,看呆了神。宝金眼睛突突盯着人脚上的绣双色芙蓉攒珠软锻鞋,舔它一遍又一遍。
而原主,见识了富户往来门庭若市的气派,胸腔中砰砰鼓动沸腾,激动起身把背后的旺富一屁股戳下田坎,立志要当狗奴才臭狗屎,给王公贵胄之族当奴才,换作是他定不止这般风光。
“原主,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赵易大摇其头。有道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你这份遗志便随风消散罢。
宝金的清亮双眸如水洗过一样,赵易哀声哄道:“还生气啊,哥哥以后再不笑话你了,回去包糖三角儿给你吃好不好,可甜可好吃。”
宝金瘪着嘴巴,下巴冒出几个小坑儿。穿了漂亮衣裳她高兴得脊背发汗,又不知为何,突然娇气起来,想哥哥多哄她两声儿。
赵易突然面朝掌柜一拍柜台霸气问道,“掌柜的,那双绣双色芙蓉攒珠软锻鞋,值多少银子。”
掌柜的唬一跳,笑笑不回话,拿起鸡毛掸抬手在软锻鞋面上虚拂,仿佛被人看脏了一般。
赵易揽住宝金肩膀,指着那鞋,“看到没有,等到了明年,哥哥将它买两双让你换着穿。”
宝金:“……”
掌柜的嘴角直抽,心里直骂狂言小儿,卖掉你家田产也买不起,却不知这一家早把田产败了精光。他手里的鸡毛掸扫得更勤了。
赵易在药铺抓了一副小儿退烧药,又去绣艺铺子买了针线包,到街口寻村里牛车,远远见着爆仗红母女已占据里面位置。
宝金穿上簇新衣衫簇新的鞋,低头只挑干净的地方踩,没查觉又被牵回绣艺铺子里。
赵易兜着几样刚买的零碎玩意儿,打理宝金已经顺滑许多的头发,一会儿的功夫,给宝金梳出两朵可爱花苞髻,发根用三色头绳束住,发绳尾端缀着两个镂空的铃铛小球,花苞髻上各一朵绉纱小绢花。
末尾把一方雪鸟含梅枝的粉帕别在宝金衣襟上,赵易仔细抹平她衣上的每一道褶儿,开启炫妹狂魔模式。
宝金上车后,西槐村牛车上的几家妇人眼前一亮,心肝儿酥酥的颤,纷纷笑容可掬地逗她,问她哪家的,宝金只红着脸儿不说话。半大小子们更是看向宝金错不开眼,只觉她煞是甜美好看。
坐里面的妇人也是从没见过如许玲珑标致的小姑娘,是村里哪家闺女啊,生得跟小仙女似的。直至认出她身旁无甚变化的小子,立时惊得唇口微张说不出话来。
那小子是什么眼神,他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顺着他视线,女儿正盯着赵二家丫头,眼神狂热半痴都不知道眨一下,妇人如梗在喉。果然,下一瞬她女儿急嚷嚷起来,“娘,我要那样的小花和头绳,我要我也要……”
“我的傻闺女啊,你以为戴上小花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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