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正风的话已经说的相当难听,余沧海怒道:“好!我余沧海瞎了眼,才来赴你的‘金盆洗手’大会!姓刘的,咱们走着瞧!”
“嘿嘿嘿,余观主这便走了吗?那岂不是中了这姓刘的的诡计,将‘辟邪剑谱’拱手送人了?”不知何处传来这尖刻锐利的声音,令人极为不舒服。
“什么人?”各大派掌门人纷纷起身,这人声音传来,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人影,心内疑惑,难道此人内力已经深厚到了可以“千里传音”的地步?
刘正风一听声调,当即怒喝道:“姓木的,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的出来,光明正大的较量!”
左子安顿时明白过来,“是木高峰,他还没走。”
沈忱烟道:“嗯,看来木高峰是贼心不死,刘三爷饶他一命,他却又悄悄潜回衡阳城,见余沧海要走,怕彻底没了得到‘辟邪剑谱’的机会,忍不住了。这木高峰据说可以化身木石,凡是有木有石的地方,都能藏身,倒不是什么‘千里传音’,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突然间董方伯飞身跃入院中,一掌劈向院内石柱,左手一勾一带,竟然硬生生地抓出一个人来,一脚将此人踢向石阶,那人前后竟全无还手之力,摔在石阶上,喷出一大口血来。
“找死!”董方伯一声冷喝。
果然就是木高峰,他全身筋骨酸软,颤抖的手指向董方伯:“你,你是谁?竟然破了老夫的道行……”
董方伯冷笑一声,双手环抱站在阶前,对木高峰不屑一顾。众人纷纷赶入院内,适才董方伯那一跃快捷无伦,出手擒拿的手法更是精妙绝伦,一下就抓住了木高峰胸前要穴,力透穴道,令木高峰一代纵横漠北的巨盗,毫无还手之力。在场的谁不是见多识广,只暗自心惊不已,不知这董方伯又是何方高人,深藏不露,武功却精妙如斯。更惊叹于刘正风交往之广,天南海北的高人,竟然都聚到了这刘府之中。
只有余沧海阵阵后怕,他知道自己和木高峰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动起手来,恐怕千招之内,谁也占不得谁的便宜。可董方伯一抓一踢,就将木高峰打成重伤,如果刚刚不是刘正风出手,自己真和董方伯动上手,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看董方伯嘲讽地看着自己,更是恚怒。
刘正风见到木高峰,怒道:“姓木的,刘某已经饶过你性命,限你离开衡阳城,你还回来干什么?”
木高峰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不少血来,才喘着气道:“嘿嘿,老夫倒不知,这衡阳城何时姓刘了?你不让老夫来,老夫偏偏要来。明人不说暗话,刘三爷,姓林的那小子认我当爷爷,已经是磕了头、入了门的。你把他带走,强收为徒,无非也就是想要‘辟邪剑谱’而已。这样,你把那小子还给老夫,老夫得了‘辟邪剑谱’,绝不藏私,也送一份给你刘三爷,大伙儿都体面,如何?”
听到“辟邪剑谱”四字,登时群情耸动。“辟邪剑谱”闻名天下,林震南武功虽然低微,但慑于林远图的威名和锦衣卫的身份,也无人敢去主动招惹。眼下余沧海将林家灭的七零八落,江湖中想分一杯羹的大有人在。
除了岳不群和余沧海,其余各派暂时都还不知刘正风救下了林平之,并收其为徒。左子安则想起原来林平之拜入华山之后,嵩山找的十五名**高手雨夜突袭华山,就口称是“岳不群为了‘辟邪剑谱’而哄骗林平之入门”,还说什么“要替林家出头”,可见当时江湖上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其实不少。
左子安冷眼看着无赖状的木高峰,上前道:“刘师叔,既然有人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不就请林平之和他父母出来,说个明白。今天这里在场的前辈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德高望重的高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林平之到底愿意拜何人为师,他的父母是否同意。名正言顺,行过拜师礼,江湖上再有人妄自揣测地嚼舌头,那才叫枉做小人!”
刘正风见他说得有理,长叹了一口气,道:“也好。我本不欲大张旗鼓,可现在看来,若不说个明白,倒叫天下人以为我刘正风是个觊觎他人剑谱的无耻小人了!大年,你去将你林师弟和他的父母都请过来!”
余沧海听到“觊觎他人剑谱的无耻小人”,心下暗恨,可眼看形势一边倒,五岳剑派同声同气,这董方伯更深不可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震南全家的到来。
林平之一见余沧海,双目冒火,恨不得当场冲上去与他同归于尽。林震南夫妇倒还克制,只是听到向大年一一介绍在场的武林高人前辈,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都是平常他们接触不到的,五岳剑派掌门人在江湖中的地位还在青城派余沧海之上,此刻见到这许多武林耆宿,又是庆幸又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