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暗算,暗箭伤人,甚至在闹市里乱发暗器,祸及无辜,算什么?”
余沧海不解其意,还以为令狐冲还做了什么下作事捏在了沈忱烟手里,更乐得踩上几脚,转了话头:“偷袭暗算,下流无耻。闹市中发暗器伤及无辜,更是坏了武林中规矩,那可万万轻纵不得!”
“那该如何处置?”
“那非得逐出师门,废去武功不可!免得坏了师门的名声!”
“好!”沈忱烟笑了笑,退回人群中,不再说话。余沧海见她竟然不再追究令狐冲,大感失望。左子安听沈忱烟说起“闹市中乱发暗器”,又加上“暗箭伤人”之语,分明是冲着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去的。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听说余沧海的儿子死在林平之手里了,是不是那个被你砍了右手的余人彦?”
沈忱烟也低声回道:“余沧海儿子可是好几个呢!我估计死的那个不是余人彦,你看。”她一指门外,进来了几个青城弟子,为首的正是那缺了右手的余人彦,急急的向余沧海道:“爹,罗师兄和贾师弟他们回来了。”
余沧海急忙站起身来,一看来的果然是之前和令狐冲一起失踪的罗人杰和贾人达,方松了一口气。
余人彦也一眼就看见了左子安,他当日被沈忱烟削断右手,却连动手之人的影子都没看见。此刻见到左子安还生龙活虎,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指着他大骂道:“你这畜生龟儿子,居然还没死!”
“他妈的!你有种的再说一遍!”左子安还没说话,陆柏和费彬先暴怒了,尤其是这话连左冷禅一起骂了进去,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费彬一拍桌子,将身旁的一张方桌震的“嗡嗡”直响,“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他神色凶狠地瞪着余人彦,只一句话却比之前看上去暴跳如雷的岳不群还要可怕得多。
余沧海见此,连忙喝道:“人彦,你干什么!对嵩山派如此无礼!”
“嵩山派?爹,你说这小子是嵩山派的?”余人彦指着左子安,一脸的不可置信。
余沧海强压住火气:“这位是嵩山左盟主的公子,你不可无礼。”
余人彦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再纨绔,再不成器,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欺负欺负林家那样的还可以,但这些江湖大派,青城派却是绝不能得罪死了的。他们和令狐冲交恶,不过是打打嘴仗,动动手而已,也没到生死相见的地步。可是左子安,他可差点要了他的命!嵩山派是什么名声,左冷禅是什么性子,余沧海死了个儿子就把林家上下杀的鸡犬不留,而余沧海的儿子可不止那一个。听说左冷禅只有一子,要是左子安死在他手里,看十三太保的样子,还不得把自己撕碎了活吃了!
左子安冷冷地瞟了一眼余人彦:“很不幸,在下的命硬了那么一点,没死在你的雷火弹下。”
又是怎么回事?几大门派掌门面面相觑,一起叹息,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名门正派的弟子,都只会成天相互斗殴闹事了吗?将来可怎么好!天门、定逸、岳不群、刘正风纷纷下定了决心,回去要好好管教门下弟子,切不可再成天惹是生非,坏了本门的名声。
陆柏和费彬则显得强硬许多,嵩山门下怎么能让人欺负了!陆柏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雷火弹?”
余沧海也看着余人彦,余人彦惊惶之中,突然看到右腕的断口,大声哭喊道:“爹,你要为孩儿做主啊!我的右手,就是被那小子砍断的!”
真是说谎不眨眼!左子安看着哭的像真的一样的余人彦,连和他争辩的心思都没了,掉份!不过看到沈忱烟,知道以她的性格,绝不会不认这笔账,不想让她得罪了华山派之后再得罪青城派,眉头一扬:“没错,是我砍的。”
余沧海的手篡得紧紧的,声音沙哑地道:“为什么?”
“余观主,令郎在我和人比武的过程中,突施暗算,不顾当时是在大街闹市之中,将雷火弹扔的满天飞,炸死炸伤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就连左某,要不是命大,被人所救,也要殒命在令郎的暗器下了。所以不得已,只能断了他这只暗箭伤人的手了!”
余人彦一听,左子安竟然承认是他下的手,心中大喜,料得父亲怎么也要疼惜自己断手之痛,不再追究。余沧海的确是大怒,恨不得把眼前这小子的右手也砍下来,莫维峰却突然出声道:“啊,偷袭暗算,下流无耻。闹市中发暗器伤及无辜,更是坏了武林中规矩,那可万万轻纵不得!”
他说的正是之前余沧海自己应对沈忱烟的话,余沧海这才明白过来,沈忱烟的“暗箭伤人”说的不是令狐冲,而是他自己的儿子余人彦!余沧海这下傻了,知道沈忱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要他做出自打嘴巴的事来。“左少侠,单凭你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余沧海依然勉强着道。
陆柏也怒了,喝道:“你儿子难道就不是一面之词?好啊,要不是你青城派先提起,咱们也不知道还结下了这个梁子,要是他得了手,伤了我师侄的性命,余观主你该怎么交待!”
“陆兄不要欺人太甚!人彦已经断了右手,再要修习高深剑法都成了妄想,难不成陆兄还要和余某过上几招?”
陆柏“唰”地抽出剑来:“那就请教青城的‘松风剑’!”
沈忱烟见左子安应下伤余人彦之事,知道他是为自己考虑,不想让自己再得罪一大门派,心里固然欣喜,可她的性子,又怎么把一个青城派放在眼里?“余老道,你也用不着这么啰里啰嗦的。当初把左子安救下来的,就是我,你儿子干的蠢事,我看的一清二楚。不然,你以为我刚刚问你的问题,是空穴来风吗?”
众人这才知道沈忱烟刚才问余沧海问题的真相,看余人彦目光躲躲闪闪,知道若是左子安有一言不实,他也必然出来分辩。此刻沉默不语,也是辩无可辩。尤其是岳不群,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然,令狐冲再加上“暗箭伤人”、“滥伤无辜”的罪名,他就真是颜面丧尽了。令狐冲见得青城派吃了这么大的亏,刚刚还暗讽华山派教徒不严,这么快就来了报应,更是笑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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