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家大老爷大太太、二老爷二太太伤心过度、病重不起,闵老夫人进了当年的庵堂,闭门不出,据说要给华妃念上一年的经……
闵大少但凡有事,就到梁王府找她。
李兮眼角余光溜着街尾巷角几个鬼鬼祟祟的小贩,唉,但凡想联系三皇子的,都在打自己的主意吧?
李兮目光收回来,看向医馆门口挂的那幅对联,忍不住一声长叹出了声,这是司马洗马前一阵子写好刻好,骑着马,亲自抱过来、亲自挂上的。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那位正红的发紫的太子洗马的……最敬重的人,只能这么说了,不然,还能是什么呢?唉!
李兮觉得她都想流眼泪了,青川说,司马洗马荒唐放荡时常去说话的陈紫莹,如今重出江湖,身价一路翻着跟头往上翻,陪喝一杯茶几百上千两银子,还不一定排得上……
她这医馆要是现在开出来,得热闹成什么样?除了病人,指定什么人都有!天下一半的探子,都得云集在她这间小医馆周围。
唉!李兮焉巴巴上了车,一声接一声叹气,她的医馆,一时半会的,是开不了业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梁王府那间戒备森严的书房里,陆离站在窗前,一脸凝重,崔先生坐在扶手椅上,面容憔悴,神情看起来很复杂,激动中渗着浓浓的担忧,布满红丝的眼睛紧盯着陆离,“王爷,要三思啊!”
陆离从窗外收回目光,走到挂了书房整面墙的地图前,手指从梁地往上,划过那一片最肥美的草场,又往西,抚在那片被群山半笼、几乎遍地粮食的广袤农田。
“机不可失!”陆离背着手,退后几步,眯眼看着那两处地方。
“就怕是个陷阱。”崔先生的眼睛也紧盯着陆离划过的两块地方,这草场和粮仓的诱惑太大了,“太轻而易举的事,必定有诈。”
陆离眉头皱了起来,“司马一党赞同我领兵北上,必是司马睿的意思,司马睿……”陆离的尾音连着声冷笑,“这是要把我尽快调走,我要是统领大军北上,必定不能带着小兮一起走,他觉得他就有了机会!”
崔先生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我也觉得是这样,司马氏若能将表小姐握到手中,这一趟倒是他们占了便宜。”
陆离一声短促的轻笑,没答崔先生的话。
“司马一党不是大事,可皇上……”崔先生眉头紧拧,站了起来,“皇上竟然也点了头,这太反常了!”
陆离神情凝重的如乌云压顶,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五六个来回,又站到地图面前,抬手拍着地图咬牙道:“明知是饵,咱们也不能不咬!不得不咬!皇上确实中风偏瘫了,哪怕他是龙,真龙!瘫了一半,废了一半,难道咱们还怕他?梁地养精蓄锐了这十几年,这一场局,爷就搏上一把!”
陆离重重一掌拍在地图上,崔先生深吸了口气,慢慢点了点头,到了王爷这一步,哪还有什么万全的路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