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难买,不知道多值钱!姑娘大概不知道,孙神医还有个外号,叫孙财神,家里银子多的跟废铁一样,就因为他家有张祖传的伤科验方,叫生肌散,黄色的药末,倒到伤口上,生肌解毒,管用得很,就这么大一个小瓶,卖一两银子,要上战场的,只要能买得起,都得去买几瓶备着,梁王府每年也采买不少,就这一张方子,孙家就发了大财了,这张方子就是孙家的金山。”
李兮歪头看着明山,明山拎着这篓子葡萄巴巴过来,是专程和她说这些话的?是因为她救了他堂兄,他特意过来和自己说这些话?
“照你这么说,要是梁王得了这些方子,肯定高兴的不得了?谁献上这些方子,就是大功一件?大的不得了的那种大功?嗯,可能还会有许许多多的赏钱?你们爷说过,梁王很大方。”李兮看着明山问道。
明山心里一喜,姑娘果然聪明,唉,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有时候傻的不通气呢?比如此爷就是彼爷这件事!
“姑娘这方子可比孙神医那张方子管用多了,孙神医那药能卖一两银子,姑娘的药卖十两黄金都是便宜的。”明山没直接答李兮的话,却又答的明明白白。
“那就太好了!”李兮脸上的笑容如朝阳下带露盛开的玫瑰,“你家爷就能在梁王面前立上大大一功了!”
明山差点呛死过去。
“谢谢你!”李兮的目光真诚而感激,“你这番话都是为了我好,真心实意为我好,谢谢你!我从师学艺的时候,师父教导的头一句话就是:医者父母心。我这些方子若能借梁王之力传到军中民间,能救活那些不该死的人,我就很高兴了,至于银子什么的,要那么多干什么?”
明山呆了片刻,‘扑通’又跪下了,“姑娘,这个头是替军中兄弟们给姑娘磕的!”
“唉唉唉!快起来!头要磕破皮了!”明山这个头磕的更响,李兮乱甩着手,这些人真是的,动不动就磕头,她最怕人家给她磕头了!
杨公子和李兮他们在驿站停了二十来天,轻伤的十几个已经行动无碍,继续跟着队伍往汴京城去,重伤的几个伤情已经十分稳定,留在驿站继续养伤。
这一耽误,离皇上圣寿的日子已经很近,再启程后的行程就紧了,好在这会儿已经秋高气爽,一天里也就中午热上一会儿,天气宜人,一路上景色又好,李兮没觉得太辛苦。
杨公子还是时常离开队伍,有时候带上崔先生,有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到处查看河流、关隘、民情等等,基本上都是一天两天,最长也不过三四天,比在梁地时连着十几天几十天见不到人的时候好太多了,李兮很满足。
男人,特别是有抱负的男人,总是繁忙的。
八月下旬,李兮一行离汴京城已经很近了。
午后,杨公子一行十来人,马蹄卷扬着尘土,迎面疾奔回来,李兮从车门探出半边身子,痴呆呆的看着斗蓬迎风猎猎飞起,如天神君临一般疾驰而来的杨公子。
俊美若此、气度若此,偏偏又那样智慧,那样努力,那样温柔,让她怎么能不倾心倾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