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平米库房里堆着两堆,大约十二、三块大小不一的毛料,基本上全是半赌的料。
张先生二话没说就奔上前去观察起来。
不一会儿,张老爷子已经看遍了西边的四块半赌料,尽管擦开的窗口都有不差的诱人表现,但是凭他多年练就的眼力知道这些毛料一个字“悬”。又看了几块,独对一块七、八公斤的小毛料感兴趣。见苏夙走过来,便轻轻用河市话说:“这块黄盐皮颗粒不大不小比较匀称,风化厉害处也不见粗糙,像是老坑口料。擦开一角正在蟒带头,绿不浓却有力,估计后面有三指宽的色带。苏少是不是也看看?”
苏夙装摸作样后才说:“老爷子看得很准,一定有绿,而且是黄加绿,价格合适应该可赌。”
“苏少,估计值多少?”
“二十到二十五万之间是有利润。”
“苏少再看看是不是还有一赌的,我们一起和李大老板谈。”
李老板朝东墙一块黑灰皮毛料撇了撇,说:“五公分绿色带一穿到底,很有赌性,三十万有赚。”
张老爷子惊奇地凑上去,光凭斜向清晰的蟒带的走向无疑有绿,再加上擦开的窗口迷漫着一层簿簿的绿雾,正是色带的典型傍证。奇怪的是自己转了一圈为什么没发现?张老爷子转身和李老板侃起价来。
李老板也看好绿色带那块,说是后江坑口的老料,没有五十万想都别想。对那块黄加绿反到不重视,开价仅二十四万。张老爷子的口气也硬,两块最多六十万,不行就算了。他还招呼苏夙离开,等三人出了仓库铁门李老板才松口,无论如何要张唤之再加一点,把这笔生意做成了。最终加了二万,六十二万成交。
哈哈笑看,张老爷子拍了李大老板伸出的手。
张老爷子派人去和翡翠王会计一同去银行划卡完毕,毛料按老规矩暂寄。
苏夙便与张老爷子接着在翡翠街上闲逛。
经过一家单间门脸时,看见店堂中正在解石,四、五个男女围着磨轮,也不怕石尘飞扬,朝前凑着正像要钻进毛料中似的。三人也走了进去。正解着的是一块黄盐皮毛料,不大仅有五公斤左右,皮壳表面质地很细腻,按赌石口诀说越细的表面,里面种地就越好,即便没绿仅仅是白翡也值钱,所以细腻皮层的毛料可赌性强。大概买主就在这店里买的,当场解开一看究竟。“卟”地一声,毛料一分为二,里面除了头发絲般弯弯曲曲的几条绿线外别无他有,更令入沮丧的是居然是一片冬瓜地,还缀着星星点点的苍蝇屎,完全切垮!
其中一个穿着讲究的年轻人懊丧地挺直腰,叹了口气,一跺脚转身就走。旁边两个随行人员也不敢多语,一人抱着半边废料跟着跑了出去。出门时还叽哩咕噜着:“二十万呀!”
店老板模样的中年女人无奈地拍着两手石粉,招呼着张唤之三人:“哟,这不是张老爷子吗?来小店坐坐。”
张老爷子笑问:“刚才……”
“刚才是广东蓝太阳公司的李大公子,说是初入江湖练眼光的。二十万赌麻坑细皮料,切垮了。对他来说无所谓,昨天一天切了十二块,块块都输。人家赌得起嘛。”
趁张老爷子和老板娘交谈,苏夙瞥了一眼店柜后剩下的五块全赌毛料,全是扔货。她目光无意之中落在店门口一只竹筐里,里面放着三块小毛料,也是黄盐皮的,不过表面又粗又凹凸不平,简直不值一看。大概就因为没有可赌性店家才随便放在店门口,还插着一块纸一板,写着:每块5000元。一口价!三块都不大,最大一块也不到二公斤左右。
苏夙手指轻轻的钝痛,微微有些意动,老婆的生日礼物还没有。干脆从这里出吧。。。。
苏夙爽快地给了老板娘5000元,没等老板娘问,苏夙就从竹筐里随手捡了一块走到手提刀轮旁。她急问:“慢点,让我先看看。”手里捧着,右看左看无蟒无松花,甚至连一点原石样也没有,就是块普通石头毫无可赌性。她摇摇头,秀眉挽成结,把石头还给苏夙。
苏夙对切石工具熟得很,得到老板娘同意,就开动切轮。谁都以为他是切着玩玩,老板娘还为终于脱手一块废料,小赚5000高兴时,就听到有声欢呼响彻屋宇。急忙跑过去一看,“天啦!”老板娘惊愕得双手捂住了嘴。
经过抹布擦拭,切面清晰地呈现在几人眼前,一片枯黄砂岩中心谁能相信露出长约4公分、宽约3公分的一小截艳紫翡,更令人吃惊的是紫翡晶莹剔透,绚烂夺目竟然是久违的玻璃种。
“多美的玻璃种艳紫翡!”苏夙心里已经掠过好几个设计方案,最终想到雕一朵紫晶玫瑰最合适不过。
张老爷子望着苏夙平淡的表情想,到底凭什么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石中的玄秘?
最懊丧的当然是老板娘,她差点想抢回来。
现在苏夙一身轻松,这次赌石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