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叶呼吸收紧,“你以为,窃听器,是我装的?”
“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她笑了一下,眼角,却笑出了眼泪。
“夜枭,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发现的窃听器,我更不知道窃听器里窃听了什么内容。但是,窃听器不是我装的。如果真是我做的,我永远都不会否认!就像十年前的事,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否认……”
“不想被打成马蜂窝,你现在就闭嘴!”夜枭又变得清醒许多,这才从她发间抬起头来,可是,没有看她,只是命令的语气,“扶我回床上。”
白粟叶不明白夜枭现在的态度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是,他若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再往下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正如唐宋说的,他们之间,其实从来就没有信任可言。他现在哪怕是说相信了自己,那只是表面上的想法,还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她也不得而知。
她扶着夜枭去床上。
夜枭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缠着纱布,想问什么,但是,最终只是撇开视线去,什么都没问。
“你躺着,不要再乱动,我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白粟叶想着大不了一会儿自己回副楼去换身干净的。现在他伤成这副样子,她也只想息事宁人。
夜枭本是闭着眼,听到她的话,睁开眼来。皱眉,“等一下!”
“嗯?”
“温度计!”
白粟叶这才想起这事儿来,把放在一旁的温度计盒子打开。消毒后,让他夹在腋下。
人还没走,他又道:“我要喝水,让人给我倒水进来。”
“这次伤了胃,你现在不能喝水,只能用棉签沾点水润润唇。”
“那也可以。”
“那你等一下。”
白粟叶起身,拉开门出去。夜枭躺在枕头上,人很快就昏沉了。耳边,听到她轻轻的声音在交代底下的人,脑海里却全是她刚刚那句‘窃听器不是我装的……’
还能信吗?
白粟叶……
你的话,还能不能再信一次?
白粟叶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夜枭已经睡过去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安宁起来。
她站在那,不近不远的看着,有些失神。直到房间的门被推开,旁人送了水进来,她才重新回神。
先把温度计取下来,确定烧得不是很严重。一会儿吊瓶打完,烧应该就能完全退下去。这才取了棉签,沾着水,给他擦湿唇瓣。
他像是渴极了,水沾到他唇上,他便浑浑噩噩的探舌出来轻舔一下。
她看着,忍不住想笑,“夜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真像只小狗……不,是大狗,藏獒。”
她边呢喃着,边拿棉签沾了水再碰到他性感的薄唇。
而后……
视线,定格在他唇上,聚焦。
许久,都有些移不开。
她,居然会想要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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