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起码也得先认了人,在这种非官方场合下。私下里的看看对方的人品和做事风格,以后也好开展工作。
吴建国虽然已经在裕南工作了两年,可这两年来,吴建国的主要工作重心都是放在花城这边的,地区的事务很少插手。即便有些决策需要有吴建国参与的,吴建国也大多都只是举手表决罢了。
所以,吴建国对裕南这些主要中层干部的了解有限,而裕南上下,对吴建国本人的了解也十分有限,根据花城这边传出的风闻,也仅仅局限在吴建国务实、不收礼、工作狂这些方面罢了。
可以说。这一晚上的“接见”,那是相当耗费精力的,吴建国此刻都不免有些疲态显现。可看到又一拨两个上门拜访的,吴书记……嗯,吴专员还是站了起来以示迎接。
“呵呵,打扰专员休息了……”进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一双眼珠子不大,滴溜溜的转着,给人一种相当精明油滑的感觉。而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给人一种很腼腆的感觉,低着脑袋也不说话。
“张县长客气了。就是平时这个点也睡不下,今天就更不用说了,呵呵。”吴建国呵呵笑着,却是认识这位裕南县的县长。
裕南县作为行署所在地,说是县,其实比起花城这个“市”要繁华的多,城区内不但人口、面积比花城多几倍,关键是建设规划方面,完全是按照“市”的方向发展的,各种配套设施相当完备,就比如动物园、游乐场、大型商场之类的建筑,花城目前还没一样,而裕南却是样样俱全。
所以认真说起来,这位张县长手里所掌握的实权,比起花城书记来,却还要高上三分,不过再说上吴建国兼任着地委委员,乃至如今又跃升为行署专员的身份,张县长却是无论如何比不过了。
“这是你家小子?多大了?”
客套一番,吴建国向张县长说道。
张县长当即朝他儿子说道:“快,给你吴叔叔介绍介绍你自己。”
“吴叔叔好,阿姨好,我叫张兴广,十七了,在裕南一高上二年级。”张县长的儿子说着,一张脸却是通红,显然是个腼腆人,见不得生人。
“唉,我这小子太老实了,真搞不懂,你说我这一张嘴整天呱嗒个没完,到了他这儿,愣是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好了……”张县长摇头晃脑的叹道。
“呵呵,孩子小,等过几年,毕业了,走上社会了,就好了,呵呵。”吴建国笑着说了一句,又朝一旁装模作样看电视的吴天说道,“我这小子也这样,这么大了也不懂个礼貌……还不过来向你张伯伯问好?”
吴天一脸不情愿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张县长一鞠躬,道:“张伯伯新年好,张哥哥新年好。”
“呵呵,好,好,”张县长乐颠颠的笑道,“嗯,大过年的,这声伯伯不能白叫,我得给你发个压岁钱……”
张县长一边说着,一边竟然就当面拉开了手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的大团结来,给吴天塞了过去。
嗨,这位张县长果然不同一般啊!
吴天不禁赞叹,要知道刚才也有人给他掏过压岁钱,只不过刚才掏钱的都是直接掏出一个红包出来,不管厚薄,却都接不得。可这位张县长竟然大大方方的掏出钞票来,数字还不大——如今这年头,一般领导子女过年收的压岁钱,最起码也得五十、一百的新票子起步了。哪儿还能见到十块钱这种丢脸小钞?
虽然如今平均工资增加了不少,可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是发个一百来块钱而已,要说一下子拿出一个月的工资当压岁钱,却还是显得有些别有用心不是?
果然,张县长这十块钱的压岁钱吴建国就没再像刚此其他那些人一样直接拒绝掉,点头让吴天收了下来,而一旁的楚玉梅自然也赶紧拿了十块钱出来,塞进了张兴广的口袋里,倒也“两不相欠”,可这一个交换。却是把关系给瞬间拉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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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啊,这一步走得有些急了啊……”
大年初三,京城四合院,楚宁河感叹一声,对赶来京城给自己拜年的女婿说道。
不得不说吴建国这次升官。的确是有些急了,从他到达花城,满打满算还不足两年时间,而按照正常情况,吴建国应该在花城书记的位子上干够一届,然后升到地区当个行署副专员,再熬一届。也许才会有机会正位专员。即便稍稍破格一点,不用干满届,最少也应该熬个六七年时间才算稳当,可他却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完成了这两步跳,只怕有很多人都看得眼红冒血了!
“姥爷,这也不算急吧。这年头官帽子是僧多肉少,能抢还不赶紧抢?”吴天笑嘻嘻的说道,“再说了,我爸这也不算太破格,掐头去尾的算。他这也算是踩在三年一道坎上呢。”
吴建国是八七年上半年到花城的,而按照阳历算的话,的确是跨着三年的幅度,只不过按天计算的话,却是不足两年罢了。
只可惜吴天同学的论点却并没有得到翁婿俩的注意,吴建国也是叹息一声,说道:“确实有些急了,关键是花城的事情还没做好,要是再有两年时间,应该就比较稳妥一些了。只是柳省长费了这么大力气争取来这个位子,我也不好推脱掉啊……”
“爸,你就算去了行署,花城书记不是还让你兼着呢吗?真没见过你这样嫌自己官大的……”吴天忍不住又嚷道。
一旁和女儿一块儿,正在陪着母亲说话的楚玉梅听了吴天这话,当即扭头嚷道:“去,你个臭小子,你是嫌你爸工作不够忙,还不够累是不是?要我说啊,这花城书记不当也罢,只管好你行署那一摊子事情就够了。”
楚玉梅是巴不得吴建国赶紧把花城的工作丢下,一方面是想让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吴建国轻松一点,再一个原因,却是楚夫人急着搬家去地区呢。
作为行署专员,当然要搬去地区办公,而地区的条件比起花城来说可强多了,本来一早来裕南的时候,楚玉梅就寻思过以吴建国地委委员的身份,是可以住在地委大院的小别墅的,只是因为吴建国工作的重点还是在花城,所以未能如愿。如今好容易老公成为了正式的地区领导,总得搬去地区办公了,却不免生怕吴建国继续兼着花城书记的话,不愿意搬家。
一家人闲话了一会儿,便有保姆跑来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大的四合院,吴天当然明白不能只让姥爷、姥姥两个人住在这儿的,那也显得太空寂了。所以吴天特意让方俊生帮忙招了两个保姆,两个保安,一个厨子,另外还安排了定期有花匠上门伺候花园,泥水匠上门检查修葺房舍之类,让两个老人不但不由操心杂务,平时还有说话的人。倒也热闹。
而这些安排,却是让楚玉梅心里很是羡慕,心说老了老了,老爸反倒飞黄腾达了。看看国家给安排这福利,简直羡慕死人了——她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儿子的安排,不然只怕都有心掐死小兔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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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建国只在京城呆了一天,次日便赶回了裕南,毕竟刚刚接任专员,需要忙活的事情多着呢,却是大过年的都安生不了。而吴天和老妈、老姐却是留了下来。
楚玉梅好容易来一趟京城,整日就一手挽着老妈,一手拉着女儿,很是逛起繁华的京城大街来。而吴天小朋友却是忙得脚不沾地,有太多人需要赶去给人家拜年了。
相比于去年,吴天今年拜年的对象多了一家——倪家!
虽然已经基本可以断定金林的事情,背后有倪家的影子,不然林君廷也不可能前年还在山南犯下事情来。去年就又能在省里获得那么大的支持力度,又跑来山南搅风搅雨了。
不过最终在金林的事情上,直到最后倪家也并没有正式露面,没有公开向吴天发起攻击,甚至于在善后处理上,倪家也没有插手干涉,没有阻挠柳文成力挺吴建国上位。所以到目前为止,吴天和倪家也算不上彻底撕破脸。
没有公开撕破脸,那该维持的面子,还是要维持下去的,特别是方志远对此相当热衷,还特意陪着吴天去倪家拜访。吴天自然也不好推辞,说不得只能和方志远一块儿去拜访了倪家那位老爷子一面。
倪老爷子年过七旬,很有一些老知识分子的架势,对于吴天的拜访,既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也没有刻意的冷淡,就如同吴天只是一个故交小辈儿一般,显得很是平常。而这种态度却是让吴天暗自头大,看来能成就一号人物,这位倪老爷子可不是好对付的啊,至少比他那个儿子要难缠的多,不然这次林家的事情,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了……
其实本来吴天是很希望倪家能在这次事情上公开跳出来罩着林君廷的,一旦真要矛盾公开化了,即便这次的事情自己也许拿他倪家没办法,可上面了解了这个情况后,今后自己再设法给他们倪家挖坑反击,就没人会跳出来拦着咱,公然支持他们了,反倒对自己最是有利。
可显然人家倪老爷子斗争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愣是布局半年,眼见出了一个小差错,立马当机立断,吃下这个小小的哑巴亏来,反倒搞得自己没脾气——这不,大过年的还得老老实实的被方二叔拉着来给他鞠躬拜年!
不过经此一事,吴天也明白了,想和这种级别的人物斗法,自己还是嫩了点啊……
除去拜访倪老爷子,方老爷子那里吴天自然也没拉下,并且今年给方老爷子拜年,还拜了两次。初四早上,吴天就跟着姥爷去给方老爷子拜了年,而到了初五晚上,吴天又陪着方志远夫妇去了老爷子的小院。
如今刘昕羽已经难得出门了,也就是去看望老爷子,还是陪着吴天这个特殊客人,才被破例准许晚上出门活动一下,到了小院,却不想立马又被方老爷子紧张得不行,安排着一众保健医生们赶紧招呼着,生怕有什么闪失——这也无怪老爷子这么上心,实在是方家三代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男丁就在刘昕羽的肚子里啊。
而方老爷子的这番表现,却是让方大婶有些不满了。方老的长子名志高,却是一口气生了三个闺女的,所以前几年方大婶虽然无子,却好歹有闺女,对于方二婶结婚几年未孕,还算有些底气,可如今人家头胎就是儿子,却不免有些嫉恨。好在在这种世家中,倒不至于像普通小门小户那样闹腾起来罢了。
吴天对方大婶自然不会去特别关注,反倒对那位闻名已久,却第一次见面的方大叔印象深刻。
在上一世,方大叔继承了方老爷子的衣钵,继续留在了政界,而方二叔却是低调的掌控着方家的资产,很有些隐姓埋名的味道,在方老离世后,虽然终究方家不可避免的影响力削弱,却终究屹立不倒,和这位方大叔的关系至关重要。
在短短的接触中,吴天很是从方大叔身上感受到一种豪迈之气,这也就无怪于方大叔这几年将那家公司搞得风生水起,又导致树大招风,被很快打压下去了……
“吴天,一直没少听老二提起你,今天却终于见着了,嗯,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方志高趁着老爷子不在身边,朝吴天笑道。
“呃,大叔认为我是什么样子的?”吴天做出一个歪脑袋的姿势来,带了三分孩童之气的问道。
“嗯,说不准,我只当你是个小神童,可现在看,你倒更像个小大人,呵呵。”方志高爽朗的笑道。
吴天心里咯噔一下,这位的眼神真的犀利啊,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本质!小神童再神,那也只是个“童”,而小大人再小,那也是“大人”啊,这不正是自己的本相,一个蜗居在孩子身体里的成人灵魂吗?
“大哥,你这话说的真是准,我就说一直感觉小天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倒是被你一句话说清楚了,呵呵。”方志远也跟着附和道。
吴天赶忙翻翻白眼,嘀咕的说道:“人小就被你们这么欺负,真是没天理……”
“呵呵,好,我们不欺负你,我们就把你当大人看待!”方志高乐道,“这样吧,吴天同志,明天你有空吗?我请你喝茶怎么样?”
“喝茶?”吴天歪着脑袋疑问道。
方志远如果请自己喝茶也就罢了,毕竟有这层关系基础的,可方志高却只是第一次和自己正面交流啊,他怎么会突然请自己喝茶呢?
“嗯,听老爷子说过,你在金融这一块儿是个天才,所以想请教你几个问题,不知道行不行。”方志高笑着说道。
“请教可不敢当,我顶多算是个半瓶子醋的水平,方大叔只要不怕我胡说八道就行。”吴天一边说着,一边脑子里急速的转着圈儿,寻思着方志高究竟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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