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夏倾卿接触的都是千里难挑一的极品,不能用他们的标准要求一个朴实呆板的古代人头脑这么灵活——即便这个道理在后世看来多么的浅显,在现如今这个时代,简直就是石破天惊划时代的创举。
不过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钱鑫鑫自然也不会再耽误夏倾卿的时间,便带着夏倾卿和陌北绕过巨大的府邸去前厅吃饭,谁知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遇到了穿着暴露的孙姨娘。
夏倾卿的目力一向很好,远远的便瞧见了孙姨娘扭着腰身带着丫鬟缓步走着,不想再见到女人之间的口舌之争,便轻声道,“孙姨娘在前面不远处,咱们等一会再过去吧。”
顺着夏倾卿的视线看过去,钱鑫鑫显然也看到了孙姨娘,小脸一垮,“这女人就知道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着急上火,真不知道爹爹喜欢她什么。”
将钱鑫鑫的不解看在眼中,夏倾卿心中叹了口气,要说男人其实才是最专一的人,女人在不同的年纪可能会喜欢不同年龄的男人,可是不管什么年纪的男人,喜欢的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不过在这个时代看来,可能年纪更要小一些,夏倾卿敲着孙姨娘凹凸有致的身材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美女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又有一茬,永远都有新的。
所以现如今是孙姨娘得宠,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又会有新的姨娘得宠,现在这个时代,但凡是有点能力的男子,哪有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宠妾无数?
“你爹自然有你爹的道理。”终究是看不过,陌北说道,不想见的人走了,一行人便又向着前厅走去。
“大小姐好,小的给大小姐请安了。”迎面走来的男子穿着蓝灰色的短衣短裤,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旁,“恩,府中出了事情,这些日子你还得多辛苦。”
见钱鑫鑫这么说,料想此人在钱府应该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夏倾卿便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人,眉眼恭顺看样子便是一个圆滑世故之人,此时正规规矩矩的表着忠心,交谈一番,钱鑫鑫便率先抬步离开了。
错过那人之时,夏倾卿美目在此人身上停留了几秒。似是察觉到了异样,这人抬起头来,一双狭长的眼睛尽是恭敬,可是夏倾卿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狡诈。
收回视线,夏倾卿却在心里冷哼道,看来这钱府的宠妾也是寂寞难耐,竟然在背地中找起男人来,看样子这人便是孙姨娘的榻上之宾,只是不知究竟是不是仅此一人。想到这里,夏倾卿薄唇似钩微钩,带着几分看破事态炎凉的决绝,一脸的高深莫测。
胡乱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前厅,夏倾卿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不能来京城的,从到达京城开始夏倾卿便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为了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伤神伤心,夏倾卿觉得不值。
正襟危坐,即便现在的钱府虽是面临着破产的可能,可是钱老爷仍旧是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宴,甚至还请了歌姬过来。见到场面如此之大,许久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的夏倾卿竟是有点不适应起来。
即便是钱老爷精心准备的接风宴,不多时夏倾卿便寻了个借口回房了,叫侍女准备好了热水,屏退了众人,洗干净夏无忧和她自己,才叫人进来整理好,便抱着夏无忧在床上给夏无忧讲故事。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了细微的响声,即便夏倾卿根本没有一丝内力,可是还是察觉到了异样,将夏无忧护在怀中,示意夏无忧不要害怕,一双墨玉眼则是沉着冷静的低垂着,置若罔闻。
夏倾卿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是在不断思索,才到了京城第一夜怎么就会遇到刺客,她现在的身份在京城根本就没有仇家,如此大费周章的夜探钱府,多半还是冲着钱府来的,可是现在的钱府还有什么值得夜里潜入的,倒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可是不管那哪种原因,只怕是来者不善。
侧着耳朵认真的分辨着这人的位置,怀中的夏无忧安静的缩在夏倾卿的怀中,可是睁大的双眼表示现在的夏无忧是很害怕的,夏倾卿低头吻了一下夏无忧的额头,示意夏无忧不要害怕,风平浪静的日子过的太久了,这还是夏无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看着自己孩子坚强的样子,夏倾卿很欣慰。
两三岁的孩子这个时候应该是放声大哭的,可是夏无忧却像一个小兽一般即便害怕、即便感到惊慌,也是睁大双眼看着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