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连顾长生的屋里都已经将炭盆撤了,平日里将窗子支起来,屋里倒不像从前那样闷了。
顾长生甫一回府,安置好太平,便往荣禧堂去了。见云棽正在那儿悠哉悠哉地看书,不由得被她气笑了,在炕上坐下:“你这丫头心可真够宽的,朝辞公主同薛公子在法华寺遇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听说那日你也在,吓坏了吧?”
云棽搁下书,站起来转了个圈儿给顾长生看,笑嘻嘻地说:“那日是吓着了,可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眼前么?”
顾长生见她确实安然无恙,也略略放下心来:“我向皇上请命,亲自主理此案,务必将背后元凶缉拿归案。”
云棽轻松地坐回炕上,盘起腿来挑了一块点心吃:“长生哥哥,若是这背后指使的人身份贵重呢?你也要下手么?”
顾长生挑眉看着云棽,他真不知是该说这个丫头心宽,还是该说她坦然,这样劫后余生之后,她看起来反倒比之前要冷静了许多:“阿棽,你已经知道幕后操纵之人究竟是谁了,是不是?”
云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接着吃着她的点心:“虽是猜测,却也八九不离十。那日刺客共有四人,虽没有留下活口,可当日朝辞公主也在,刺客一见公主,便节节败退,且四人皆是冲着薛楚去的,如今薛楚又不是当初那个楚国太子了,除掉他能有什么益处呢?”
“所以...”顾长生接过话茬,将后头的推测一一补齐:“薛楚如今身在后宫,而后宫中敢这样肆无忌惮,又有权势买凶杀人的人,唯有皇后了,对么?”
顾长生赞许地看了云棽一眼,旋即想到什么,忍不住笑着倾身去拧她的鼻子:“这怕不是你想的到的吧?”
云棽不服气地抬头瞪他:“长生哥哥怎么就知道不是我想的?你不是一向夸我聪慧么?”
顾长生失笑:“你都是些歪点子的小聪明,这样的谋划,想必是薛楚才能想的出的。”
云棽扁了扁嘴,算是默认了。提到薛楚,两人之间倒有些尴尬,云棽小心地看着顾长生的脸色,见他半天不说话,视线越过院中已经有些稀疏的桃花树枝,落在对面房瓦上的一只小麻雀身上,有些心虚地说:“我不是刻意去见他的。”
顾长生没有抽回目光来:“恩,我知道。”
云棽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补充说:“那天晚上我是出去赏月的。”
顾长生还是没有移开视线,只是笑了笑:“那月亮好看么?”
云棽忙点头:“好看,好看极了。”
顾长生有些惋惜地将目光移到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上,幽幽地说:“我记得那日半夜,京城下雨了。这样的天气月亮还这样好看,真是难得。可惜我是无福消受了。”
云棽被他戳穿,整个人便泄了气,扁着嘴趴在小桌上看着顾长生:“长生哥哥又欺负人了。”
顾长生笑了起来,伸手揉她的脑袋:“没见过这样会耍赖的人,半点亏也不肯吃。”
云棽趴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长生哥哥,你分明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如今又亲自摄政,为何就不能做皇帝呢?私自蓄兵,也不像是以备不时之需,反而更像是要夺位逼宫似的。”
顾长生挑眉看她:“我们小丫头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他很郑重地劝说道:“你愿意插手,我自然不会干涉,只是也别太过勉强自己,知道么?你不是个擅于权谋的孩子,我只希望你快快活活的,我自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