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早起还好,只觉得头痛,说话也是低低哑哑的,谁知到了晚上,便发起烧来。
无奈能近她身的唯有萧逸一个大男人,实在多有不便。
虽说已经请了大夫把了脉,也开了药服下,可却始终不见好,着实令一众人心里都揪着。
夜色渐浓,客栈门前悬着两个大红灯笼,门前一条石板小路,刚下过雨,整条路显得湿漉漉的。
萧逸手里握着一把剑,倚在上房门外,屋里太平的呼吸安稳均匀,他便也安下心来微微合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暗夜中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响动,来人身手极轻,他昔年是齐国第一高手,执掌暗部,可来人敌我不明,只隐隐可以判断此人身手极高,怕是同自己不相上下。
他假意合着眼睛,待得那极微弱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暗夜中忽然闪过一道寒光,萧逸反手抽出剑来,剑尖凌厉,直指来人颈间,低低厉声道:“来者何人?”
他忽然觉得手中的剑重了几分,他握紧剑柄,才恍然惊觉那剑竟然分毫不能移动,心中登时一沉,来人实在神秘莫测,自己向来出剑极快,分秒之间便能置人于死地,对方竟能抢先化解剑招,实在令人心惊。
“很好,不愧是昔年大齐执掌暗部的萧公子。”来人声音和缓而又轻柔,从容地从暗影里现出形来。他纤长的手指轻巧地夹住剑尖,四两拨千斤地将萧逸出手的剑势化为无形。
萧逸看清来人,先是一惊,旋即抽剑回鞘,单膝跪地,垂首恭声道:“属下不知是爷,贸然出手,实在是罪该万死。”
顾长生来的匆忙,身上不过披了一件玄色披风,发间玉冠温润,在月色下宛如仙人。
璟荇一脸焦急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瞧着紧闭的房门。
“你剑法比之前又精进了。”顾长生笑着亲自搀他起身:“一路奔波,辛苦了。”
萧逸抱拳道:“原是属下分内的事,不敢邀功。”他瞧了瞧顾长生身后,见就璟荇一人,再侧耳倾听,听到几个极轻微的呼吸声,心知顾长生带了几个影卫来,心里略略放下心来,顾长生此人的确是谨慎,出行在外想必是不肯有丝毫差池的。←百度搜索→風雨小說網
顾长生想必也暗暗听到了太平平静而安宁的呼吸声,神色间也没有丝毫破绽。只是将带的几个影卫简单交待给萧逸,轻轻推开门。
屋里凉浸浸的,像是在空气里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门一打开,月光便顺着门缝映在砖地上,将黑魆魆的屋里镀上了一丝冷冰冰的光。
“爷...”璟荇想跑到床边去,可又着实是怕失了规矩,便只能又急又盼地叫了一声,盯着神色淡淡的顾长生。
“去吧。”顾长生轻声准了,凝视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她不知是多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哪怕现在病的紧紧皱着眉,却仍能睡得这样酣畅。
璟荇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热的发烫,急的璟荇又去打水,又去拧了个冷毛巾把子,搭在太平额前,心疼地直掉眼泪。
太平轻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一眼看见哭的不成样子的璟荇,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还活的好好儿的,你哭什么?”
“姑娘,你醒啦?”璟荇又惊又喜地忙伸手将撑着起身的太平搀起来:“可觉得好些了?”
太平有些疲惫地点点头:“你怎么来的?”
璟荇这才想起来还站在一旁的顾长生,忙道:“是爷亲自来瞧你了。”
太平这才看见不远处站在月光下,静静望着她的顾长生,只是看顾长生神色淡淡,怕他还在为自己掉包给云棽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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