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在原地,半晌,才有些愠怒地抬高了嗓音,冷笑着道:”是谁在说话?请大人出列,也好让在下开个眼界!”
然而,令他大惊失色的是,一个身量尚幼的孩童,泰然自若地从诸臣之前走了出来。像模像样地冲他笑了笑,扬声道:”本王正是楚国恭亲王,薛楚。”
他肤色白皙,如同最精致的白瓷。那面目上精巧点缀地眉眼,像是用最精细的工笔细细描绘出来的一般。他的模样,竟像是自然精心雕琢过的,如诗如画一般的孩子。美的惊人。
卫国使者是听说过这个三岁封王的恭亲王大名,只是如今一见,却在心里犹自升起一股心惊。楚国国君这几代皆是昏庸,昔日薛昂封三岁稚童为亲王的事更是传的举世皆知。当时卫国人不过以为是薛昂不务正业,随心所欲罢了。可如今一见,他反而心下坠坠,竟不敢同那孩子对视。
薛楚目光灼灼,唇角微扬。周身的风华登时令人矮上半截,目光中的压迫更是令他心下惶恐。他定了定心神,轻咳一声,重又望向薛楚。那孩子身量幼小,面容青涩,此时看来,仿佛方才的犀利压抑不过是他看错了一般。
卫国使臣心下一松,自嘲地想着,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思及此,他直起身形,垂眸看着那个幼小的孩子,做出一副轻蔑的神色。
而此时,薛楚不过是七岁幼童,声音清脆,面容稚嫩。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些大臣们,年岁稍长的皇子们反而不敢多说。只因顾虑太多。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稚童。”卫国使者轻蔑地笑了笑,丝毫没有恭敬之意。众臣屏住呼吸,只看这年幼的皇子如何应对豺狼虎豹一般地卫国人。
薛楚不过淡淡一笑,脆声道:”大人在说话前不妨先看清形势。”他轻轻击掌,紧接着,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数名持枪带戟的侍卫从门外疾步跑进殿内,几根明晃晃的长戟直对着卫国使臣,刀锋铮亮,在阳光下隐隐可见其吹毛立断的锐利森寒。
卫国使臣先是一惊,心中一悸,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心下惶恐更甚。只是当他再望向面前的薛楚,不过是个童稚孩子,笑意漠漠,却是一副再稚嫩不过的模样,心神便和缓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额前却微有薄汗,冷笑道:”恭亲王殿下只怕是年岁尚幼,故而不知。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如今以锐器胁迫于我,堪堪失了大国风范。若是传出去,只怕对楚国名声有碍,民心亦失,而卫国不过失我一人,难道不是得不偿失了?”
薛楚胸有成竹地向前迈了一步,手中持着玉简,声音虽稚嫩,只是说起话来却是句句在理:”大人此言差矣。今日在朝堂上,本王观大人言行,亦可以大人数罪昭告天下。见楚王而不拜,此乃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见亲王而口出不敬之言,此亦死罪。出使楚国却为楚所迫,对于楚国乃是志气大涨,对于卫国则是失职之罪。更不要说大人此番不过是败在了你口中的稚童手上,若是传出去,不仅对楚国名声无碍,反而有益。至于卫国才是颜面尽失,民心亦失。”薛楚目光紧紧地盯着卫国使臣,唇角是一抹再自信不过的微笑,上前一步,一字一顿沉声道:”大人倒是说与本王听听看,究竟是得不偿失,还是事半功倍?”
卫国使臣的额前隐隐有密密的汗珠,这童子虽幼,只是言语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一言一语皆带着咄咄逼人的锋芒,直刺得他不敢言语,亦或是哑口无言才对。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了,朝堂上的楚国诸人,面上或带着对恭亲王的敬畏,震惊,或带着对他的讽刺,左右都是欢天喜地像是过节一般的神色,有些幸灾乐祸地瞧着他出丑的模样。
他此时只觉得除了尴尬,羞惭,后脊背还有些发凉。额前涔涔的冷汗打湿了他的额发,一身的锦绣华服紧紧粘在身上,让他不安地晃动了一下。
这孩童,看似稚嫩无为,可若是放任,只怕他不仅可以重振楚国,便是卫国江山也有可能岌岌可危!
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但值得一提的是,恭亲王薛楚自此一战成名。其机敏无双,绝美之貌也随着卫国使臣不得不躬身下拜,向楚国皇帝问安的结果而名扬天下。民间更是称其为”天下第一皇子”。
云棽从顾长生怀里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怀念的满足的笑来,她说:”长生哥哥,你瞧,那个皇位,这个天下,本来都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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