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为何从来都风轻云淡的圣女,此刻竟在发足奔跑……
圣女虽然在奔跑,却不似少年那般跌跌撞撞,她急奔也如在水面闲庭信步,姿势说不出的从容潇洒……可她的心中却并不平静,除了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拉着飞奔,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异样感,心砰砰的跳动加快了几分……
她更多其实是在思考:“云伯是谁?我怎么想不起这人的面容……昆虚宗虽大,可早在我慧眼达到第一重“一眼回春”境界时,便对见过之人过目不忘,更别提我现在早已达到“春夏秋冬”四大境界的“望穿秋水”境界……我有一个感觉,我一定很早以前就见过那位老人家,可为何现在偏偏想不起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关于收养阿天的那位老人家,应只有两个可能。”圣女清冷的目光熠熠生辉,似忽然明白了什么。
——
昆虚宗半山腰的杂役房。
房外十丈以外的天地一片霞光掩映,鸟语花香。十丈之内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
黑暗与光明,在这里竟前所未有的泾渭分明。
云伯端坐在房内的木床,两手平摊,手心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时而摇曳生辉,时而欲要熄灭。
在这烛火的阴影里,云伯和那一直背对他的人形阴影默默相对而立。
云伯轻叹口气:“我还是叫你云烈吧……你毕竟曾是我的大哥。”
那人形阴影在沉默中出现些许颤动,突然回转了身形。他一身黑袍,脸上也蒙着一块黑布,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他猛的撕下脸上黑布,双眼直勾勾的望着云伯,嘴里发出一声喋喋怪笑:“那你好好看看……还认得我这个亲生大哥吗?”
云伯一望骇然,那古井不波的心竟如翻江倒海般,他颤声道:“云烈你……你的脸怎么啦…..怎么竟成了这个样子?”
哪怕这黑袍之人的脸容变化得再丑陋,云伯都不会如此刻这般惊骇,因为这黑袍之人此刻没有脸,他是一具无脸人,除了两只细缝般的眼睛,其余地方便全是嘴巴,一张嘴巴竟然出奇的大,占据了整个脸庞。
云伯脸上越过一丝痛楚之色,“云烈,你回头是岸吧……这天地源力不是那么容易吞噬的,我很多年前就说过,那山顶碧潭密洞内的巧克力,是不能偷吃的……”
那无脸黑影裂开大嘴“嘿嘿”一笑,“可你呢?你当年不是也偷吃了吗?而且你还偷走了巧克之心的一半……现在,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云伯脸上似浮现一丝痛楚之色,轻叹道:“所以,我哪怕拼着耗尽修为,也将它逼了出来,我将它按照太古神印的一些记叙,做成了一枚‘勇敢之心’”
“勇敢之心…….哈哈”,你竟然浪费了这片大地最神奇的巧克之力,也可能是最纯粹的天地源力,做了一枚“勇敢之心”……那无面阴影人咧开嘴狂笑起来,样子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他狂笑了好一会,才冷冷的到:“勇敢之心,我从前的小跟班……哈,你也配提勇敢二字?你就是一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