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力,始终身不由己,所幸哥舒东煌是仓促发力,虽然血染衣襟,竟没能让他受太重的伤。
他听到下方的部属忽然有人发出惊呼,未及细想,就觉身躯似是撞上了什么,绵软却有力量,整个人竟是骤然停了下来。
哥舒东煌轻轻抬脚翻下马背,站在原地抬头望去,脸上首次现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凝重。
那托着刘去病徐徐落地的,赫然也是一件离体的罡衣!
并非甲胄,只是一件轻飘飘的黑色劲装,同样纤毫毕现,除了样式有些少见,既无什么美妙华贵的纹理装饰,质地也像极了不值钱的粗麻。
哥舒东煌笑意深沉,半是自嘲半是询问道:“我这法门虽然并无太多玄妙,却足够生僻,什么时候也如瓦砾一般随处可见了?”
远方天际,有人笑着答道:“兄台奇思妙想,真是让俺大开眼界,巧得很,俺从来不爱在身上穿什么劳什子罡衣,神意灵感离体的事情倒是常干,初学乍练、徒有其表,倒是让兄台见笑了。”
落地后的刘去病一瞬间睁大了眼,连忙转身,场中众人也是循声望去。
山道深处,刀气冲霄。
林木之间,有黑衣骑虎腾跃而来。
哥舒东煌没有半分被偷师的羞恼愤恨,罡衣离体这种取巧法门,若是练气境界用来,不威力没有这么大,而且尚不如将罡衣穿在身上更实用,若是灵感宗师,花些心思也不难创出,归根到底是道,用处不大,更何况他真正看重的,其实还是那副以秘法锤炼出的麒麟罡甲本身。
“黑鸦校尉?”
跨虎穿林而来的刘屠狗话间已到近前,停在林间坡上,居高临下,咧嘴笑道:“可不就是你家二爷?”
他如今一身修为,除镇压心湖的屠灭真形之外,其余尽数被刀种心根融汇为一炉,能聚能散,如今胯下这头猛虎以胸中气象为筋骨、屠灭刀气为皮肉,比例可以随意增减,消耗远不像当日追杀羊泉子时那般恐怖,用来赶路和人前耀武扬威可谓再合适不过了。
刘去病神情雀跃,一如当日那个在荒原上捧着刀、徒步追着骑白马的二爷奔跑的乞儿。
刘屠狗低头笑道:“怎么不跟着公西白吃香的喝辣的?”
刘去病一梗脖子:“我娘过,一饭之恩死也知。二爷也过,这是句千金难买的好话。刘去病一辈子都不会忘!”
病虎山二爷笑容温暖,禁不住回想起那座叫做无定的西北城。
他当日独自赶着七八十匹无主的马儿进城的时候,可没料到会心血来潮从城里捡走这个倔强的乞儿。
当日随手给了乞儿一柄刀,今日换回的何止是五百骑?
“别看你带来五百骑,到了二爷这里,多给你个百骑长做,不后悔?”
刘去病重重头:“能给二爷当个亲卫就成!”
刘屠狗哈哈一笑,手腕一翻,掌心托起一株灵气织就、玄妙难言的灵根,似乎尚未长成,只有一枚叶片,流光溢彩,极为炫目。
“还在练当初那套入门功夫?筋骨劲力倒还马马虎虎,可为啥没能凝聚心根?是太挑剔还是你子资质太差?以后就练这个,打起架来也厉害些。”
灵根离手,缓缓飘落,悄无声息没入刘去病眉心。
刘去病不闪不避,任由这不知根底的灵根落入丹田气海。
刘屠狗头,又颇有些遗憾地摇头道:“嗨,总觉得没当初的血海棠瞧着醒目舒坦。”
刘屠狗跨虎林间低头颔首,刘去病站在山道上仰头看。
授刀传法,似主仆更似师徒的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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