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直达指尖,蓦地在他掌心绽放。
不等二爷有所动作,一旁意犹未尽的阿嵬大喜,毫不犹豫张嘴一咬,竟将半朵血海棠吞了进去!
刘屠狗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夯货先私吞了各家争夺用途不明的无心纸,此刻又不知死活吃了更加诡异的半朵血海棠,当真是要成妖作怪了。
都是出自灵应侯府,这两者有些关联倒是不稀奇,没准儿口味都是相似,也难怪这夯货爱吃。
然而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都以为这头具有罕见灵性的白马竟是要不避生死主动修行,这一点比见到一头活生生的妖物更让他们惊讶。
“畜~生尚有向道之心,生而为人,情何以堪?”
盘膝而坐的傅阳关突然起身,复又朝着刘屠狗郑重跪下,叩头三次,仍是以头触地道:“大人授业护持之恩,傅阳关铭感五内,敢请大人收我为徒,弟子愿附骥尾!”
此举实在出人意料,连番变故,第四旗上下均是动容。
二爷默不作声,眸光如刀,盯着傅阳关脊背。
桑源在旁冷笑一声:“到底是立下道心还是坚定了功名心,人心隔肚皮,实在难知。”
杨雄戟奇怪地看了桑源一眼,本就不受待见,还如此公然树敌,真不知这家伙在想什么,难不成是想通过自我孤立来表明自己没有二心?
傅阳关身躯颤抖,却没有一丝动摇的迹象。
二爷蓦地笑道“每个人我都教了,难不成都收做徒弟?起来吧,不论是向道之心还是功名心,但凡积累和心志到了,我都会一视同仁,绝不藏私!有了必死之心,大可以来找我灌顶。”
他说完回头对杨雄戟与董迪郎道:“你哥俩负责给这一人一马护法直到醒来。”
两人答应了,各自走到一边,隔空大眼瞪小眼。
傅阳关见刘屠狗意志坚决,只得直起上半身,仍是大声道:“大人胸襟似海,属下感佩,愿效死力!”
如此情景,所有人不由自主大声附和道:“愿效死力!”
杨雄戟与董迪郎亦不例外,徐东江尤其大声。
唯有桑源一人闭口不言,待众人喊罢,才不阴不阳地轻声道:“大人,我瞧着不少人都不以为然呢。升米恩、斗米怨,当心日后有人认为您厚此薄彼,反而生了不堪的心思。”
这话一出口,很多人脸上都不太自然。
这也是人之常情,旗总大人说绝不藏私云云,其实没几人相信,胸襟再大,是人总会有私心。
可既然说出了口,日后若是不兑现,纵然刘屠狗已经给了众人天大的机缘,也必定有人要心生不满,觉得受了冷落。正因为给的太多多到无力偿还,反而才能心安理得,乃至贪得无厌索求更多。
这些思量桑源并没说透,聪明如刘屠狗却听懂了,他现在已经确定,桑源的出身并不简单,没准儿那位自诩边圣门下走狗的魔门鬼医会知晓?
刘屠狗微微一笑:“也许我现下不算一个合格的统帅,但我已是一个合格的刀手,一切烦恼,只需一刀斩却!”
说罢,刀光曜日,晃花了所有人的眼。